“不!他不是!我兄长早就死了!”
钱诚入了戏,近乎咆哮着打断了皇帝的话,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裕王不是真的钱璟一事他们只是一个猜想,还没完全得到印证,无凭无据,他怎么就说出来了。
皇帝瞳孔骤缩,抓住他的胳膊:“你说什么?”
钱诚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圆,他刚想硬着头皮说什么是一时气急胡言乱语,就被皇帝一个惊呼捏住了手腕。
皇帝的力气很大,钱诚觉得手腕骨头都要碎了,以为皇帝是被他的话气到了,就想赶紧解释,以解救自己的手腕,可一抬头却发现皇帝捏着的不单是自己的手腕,还有那块儿他们意外得来的保命金手指,腕表。
“这个……哪来的?!”
皇帝语气中带着隐隐的颤抖,钱诚意识到了皇帝的激动,但他不敢说实话,主要怕皇帝不信,再请个道士把他们收了。
“就是一小玩意儿,在集市……”
“你后院池塘岸上的杨树下挖的。”
钱诚惊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皇帝,他怎么知道??还那么具体??
“您……知道?”
钱诚问的小心翼翼,主要这种不符合时代的物件儿,真的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什么时候发现它的?”
“去、去年九月份。”
钱诚说完,皇帝放开他的手,无力地站起了身,一瞬间像是丢了魂,背对着他喃喃道,“原来诚儿早已不在了……”
“您……”
钱诚听到了他的自语,看来皇帝知道手表的事情,甚至比他们还要多,可听到他喊诚儿,钱诚还是眼睛一酸,有点不忍心告诉他裕王可能也早就不在人世了,一瞬间失去仅有的两个儿子,得多难受啊。
钱诚站起来,想给皇帝一个安慰的拥抱,又怕太唐突,毕竟皇帝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儿子了,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二人相距不过一米,却无人开口,钱诚不知该说些什么,而皇帝却是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伤中。烛光摇曳,却是平添了几分落寞。
良久,皇帝似乎调整好了心态,缓步走到了龙床上坐下,一张口却是叹了口气:“说说吧,你是从何处而来?”
钱诚看着皇帝明显无力颓废下去的神态,没有再和他对呛,而是单膝跪下:“钱诚不知如何回复陛下,容在下斗胆一问,这腕表,可是君后之物?”
钱诚换了自称,既然皇帝已经知道他不是真正的闲王了,那他也该识趣点。而且皇帝问这话他是真没法回,和他讲讲那个数百年后的平行时空?那玩意儿谁信啊!
他得看看皇帝对穿越这种匪夷所思事件的知晓度有多少。他问话时紧盯着皇帝,生怕错过什么微表情微动作。
皇帝似乎没料到钱诚会大胆的夺过主动权反问他,身体僵了一下,想问他怎么知道,想了想还是算了,随后缓缓点头:“是。”
“那君后是否已经把他的身世来历与您和盘托出?”
“是。”
“那您,也知道了这手表的奇异对吗?”
“嗯,你父……君后与朕说过。”
“好。”
钱诚把想问的问完,随后站起来直视皇帝,开始自我介绍:“我叫钱诚,来自异世,或说,应该与君后是同一时空的人,至于腕表,是机缘巧合下得来的,也看到了君后随手表埋下的那封信,知晓这个世界不止一个异世残魂。至于何时知道是君后的,是去食味楼吃饭,见到了本不属于这里的菜色,招来掌柜的一问便知道了。”
他娓娓道来,不过还是隐去了手表认主认的是司瑾,他们几个都换了芯的事,要是让皇帝知道,不仅儿子们都没了,唯一的亲孙子也早没了,他真怕皇帝受不了打击心脏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