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儿:“噢?什么故事你讲来听听。”云战:“无非是不让我们进那十万大山,说些进山就会迷路,再也回不来的话。我们不信,然后大人们就换了说法。”唐果儿看着他。云战顿了顿,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说其实不是迷路,都是山野里长大的孩子,好好的怎么会迷路呢?”“是被药王宫给抓走炼药了;药王宫的人吃了用小孩子炼的药,就飞到天上当神仙了。”唐果儿一愣。飞升?御书屋。容珏:“……父皇,儿臣的护卫亲眼所见,四弟府里的那几个护卫,跟前年去儿臣府上刺杀儿臣的死士,用的是一模一样的武功。跟昨夜死士的武功也一模一样。”容宽:“你四弟用自己的死士刺杀他自己?”容珏:“这儿臣就不知道了。儿臣昨夜太过惊慌,也没注意那些死士是怎么对付四弟的。”言外之意,是容璟在自导自演了。“亏了父皇昨夜没事,不然下一个就会轮到儿臣了……”“可现在就不同了,儿臣没有被死士攻击,是第一个有嫌疑的,然后是四弟和五弟。”容珏意有所指,指容璟设局,故意让人假装刺杀他自己,不刺杀他,以期在刺杀容宽事败之时,好嫁祸于他。容宽道:“若如你所言,景王昨夜为何还要自己的护卫抛头露面?”容珏道:“父皇有所不知,非但昨夜四弟的护卫与死士招式相同;在这之前,儿臣已发现,四弟派给潘安的护卫,武功路数也与死士一般无二。容宽:“噢?那为何今日才与朕说?”容珏道:“死士刺杀儿臣盗取玉麒麟,距今已隔两年。儿臣怕手下的护卫看错了,冤枉了四弟。”“谁知昨夜里死士又现,同样的招式、路数一一重现,儿臣这才敢确认无疑。”又叹道:“亏当初儿臣还以为是江湖中人所为,意欲图谋暗器和宝物,没想到江湖中人也会为世人所用……”景王妃不就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为她所用,合情合理。容宽若有所思。容珏走后,容宽沉默半晌,“高淳,宣林相。”端王居。佟明泽见容珏回来,赶忙上前问道:“王爷,如何?皇上相信了吗?”容珏嘴角带笑:“父皇觉得本王说得有道理。就算没有全信,也有六七分信了。”佟明泽神情一松,笑道:“那就好。”御书屋。林斐跪坐在容宽榻前,沉吟道:“……皇上,此事疑点重重,不可轻断。若昨夜死士是景王指使,他不会让十三护卫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那个已经暴露身份的护卫,也应该早已被隐匿或处死。”“可事实是,那个护卫至今仍在潘堂正身边,随侍左右。那十三护卫昨夜里更是大展身手,先是将第一外围的官员带到紫清殿,然后跟着景王妃大杀四方,击退兽潮。”“如此毫无避忌,莫非景王手操胜券,笃定刺杀皇上必会成功?既如此,还作戏假装刺杀自己作甚?”“疑点之二,若景王想对皇上不利,直接放任兽潮来袭即可,何必多此一举冒着暴露的风险派人刺杀?景王妃更是冒着生命危险去阻击兽潮?”“如果硬要说是景王看重朝臣更甚于皇上,是以竭力救助百官,阻挡兽潮,那么,这兽潮又是从何而来,因何而起?”“引发兽潮之人,必是居心叵测之人,也极有可能是昨夜趁乱行刺之人;而引发兽潮的,却又不是景王。昨夜撤离百官、抵抗兽潮的行动,都是由景王景王妃组织和主导。”“难道他们自导自演,自己引发兽潮,自己再与兽潮以命相博?看看外面的尸山兽海,就知道昨夜的情况有多凶险。意欲行刺之人,不会出去面对兽潮的。”“疑点三,若昨夜死士是景王指使,那么手持暴雨梨花针的太监宫女又是谁指使?用暴雨梨花针分辨忠奸的主意,分明是景王出的,这岂非自相矛盾,与景王行刺皇上的目的背道而驰?”“疑点四,别人不知道,但皇上和几位内阁大臣都知道,景王在收服东滨和三国贸易上立有大功,如今风头正盛,犹胜端王;景王此时刺杀于皇上,动机何在?原本名正言顺可得,如何非要给自己扣上个谋反的名声,背负这千古的骂名?”“疑点之五,如果说昨夜里刺杀景王是作戏,可刺杀微臣却是货真价实。臣曾遭刺杀无数,府上也被围攻数次,如果说昨夜刺杀臣是景王指使,那之前呢?又是受何人指使?”“臣当年在云州蒙难,被景王妃搭救;后在京城郊外遭人毒害,又被景王妃所救。微臣亦从未对景王流露过不满之意,景王因何非要置微臣于死地?这一点,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