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湄深呼吸:“你只顾着指责我,担忧你的财产,我想问,陈砚南受伤这么久,你可曾过来看望过?”
“他受伤的时候,你不记得他是你儿子,现在有事了,想要他了,又不顾他伤势要将他强行出院。”
“你这样所谓的母亲有什么资格在这指责我,该反省的人是你!”
付婷兰面色僵了一下,下一秒,她直接扬起手掌,眼看一巴掌就要落下时。
却被男人敏捷的扣住了手腕,只见他眉眼冷戾:“够了!”
岂不是憋坏身体
时湄见陈砚南为了替她拦下这巴掌都站起身了,急忙让他坐下:“你伤口还没恢复好,不要乱动!”
陈砚南嫌恶的甩开付婷兰的手臂,他嗓音淡淡的开口:“你若是担心陈氏由陈国安接管不放心,我不介意对陈元野撤诉,让他接管陈氏。”
“你敢!”付婷兰面色铁青。
可看着陈砚南一脸的漠然,眉目清冷,就知道他没开玩笑,他是真的考虑这么做。
她好不容易才让陈元野进了监狱,哪里能容得了再出来一个私生子跟她争夺财产。
她盯着面前这个不知何时已经脱离她掌控的儿子,自从他出国回来,不,是自从那件事发生过后。
他几乎对她的眼神都是冷漠的。
她原以为他只是还在生气他的心狠。
现在看来,不是的。如今都到这种时候了,他还是没想过和她齐心协力站在同一战线。
他是真的不把陈家放在眼里,也再无他这个母亲,放任她白陈家那群豺狼虎豹啃咬,也不肯伸一把手。
“好,你记住你今日的决定,我倒要看看,陈家一倒,你能风光到几时!”
她失望的看着他,又厌恶的瞪了眼时湄后,负气的转身走了。
病房内恢复安静。
时湄扶着陈砚南到病床上坐下,“给我看看,刚刚拉扯到伤口没?”
她低头,就要拆他的纽扣。
却被陈砚南摁住了手臂:“那医生过来吧。”
时湄抬眸,看着男人眸光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她睫毛微闪,他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恨不得上厕所都占她便宜,让她扶住。
现在却很抗拒她的接近。
也许还是因为那件事,导致他心情不好吧,时湄想着,也就没再坚持,摁下呼叫铃。
很快。
两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就走了过来。
“陈先生,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其中有个医生还是那天跟陈砚南隐秘聊天,知道他身体状况不多的人,他特意小心翼翼的观察了眼陈砚南的脸色。
似乎想确认,他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时湄不喜欢他那种带着深意的眼神,“他是刚刚猛地起身,我怕他伤口会牵扯到,你们给他看一下吧。”
“这样子,那先看一下,然后再拍个片。”医生解开陈砚南的病服,抚摸了几遍,又问了陈砚南痛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