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拿起筷子开始吃自己的面,但面条刚和木筷接触,又迅速放下了,脸侧和脖子像被无数只小虫啃咬一般痒得难受。
“怎么了?”
何慕看着他面露难色,四肢像被刚驯化似的艰难蠕动,心中疑虑万千。
他沉吟一声,良久说:“好痒……”
然后,何慕果断地走到他旁边,把他的胳膊按下去了:“忍着,不能挠,伤口会感染的。”
向繁洲回了个痛苦的神色给她。
“我去拿药膏,”何慕不放心,频频回头看他,“向繁洲,你忍住了,挠破了到时候留疤了或者毁容了,我可就另觅良婿了。”
“你敢!”
她拿药膏回来,他还在生气,一点都不配合她。
“你闹什么劲,”何慕拿他没办法,“我开玩笑。”
“开玩笑也不行。”向繁洲抱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上。
何慕任他抱一会儿,想着再磨蹭他俩的饭都要冷了,摸摸他的头把他推开:“先把药涂了。”
这一次,向繁洲才肯依她,任她摆布。
何慕给他越上药越不忍,这人明明可以躲开,却非要挡在她前面,现在要遭这通罪。
真的是越不想欠他的,反而欠得越多。
何慕洗完澡出来,向繁洲还不在,她打开卧房的门,书房的灯亮着。
她看了眼时间,22:18。
她料想向繁洲有必须要赶的工作,没打扰,先回房了。
温虞还在发微信问她今晚的事情,她随便搪塞了几句,也觉得微信里根本讲不清楚,跟她说周末约下午茶的时候再细说。
这人才作罢。
她想着先刷一下社交平台等一下向繁洲,结果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惊醒时已是深夜,床头的灯仍亮着,向繁洲还没回来。
何慕惺忪着睡眼去捞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刺眼的光晃得她头昏,半晌才辨认出现在已经是两点二十了。
穿上拖鞋,她走出房门,书房的门缝还有亮光,她屈起指节,轻轻在门板上叩响。
没人回应,她按下把手,轻轻推开门。
银色的电脑遮挡住了坐着的人的面容,走进才发现这人仰靠着座椅睡着了。
脸上的红色异样醒目,显得此时有点可怜。
电脑屏幕停留在一个全英文学术论文的界面。
何慕拍拍他的手背,柔声唤他:“向繁洲……”
他战栗着醒过来,看到是何慕,眼神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