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出了宫,仰头看天,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她回头对金凤吩咐道:“你去趟宁国公府,就说明日我邀请李公子去郊外骑马。”金凤抱拳行礼,转身离去。秦婳回府,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脏兮兮的姑娘,双眼通红,头发凌乱,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之气。秦如?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已经半个月有余,难道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不梳洗,不沐浴?啧啧啧,真是太邋遢了。秦婳没多有说什么,径直走进府内。“你能跟我聊聊吗?”秦如眼泪汪汪,她虽然有一堆狐朋狗友,但那些人不适合当倾听者,她也不可能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展现出来。思来想去,就只有秦婳这个讨厌的人。“一个时辰一百两银子。”“你掉进钱眼里去了吗?昨天开府,皇上赏赐那么多宝物还不满足?”原本没精打采的秦如,听到秦婳的声音整个人都炸了。就没见过那么贪财的人,动不动就银子银子,上辈子穷死的吗?“没银子就算了。”秦婳加快步伐往里走。秦如眉头都能夹死蚊子,最后咬牙切齿道:“一百两就一百两!”她怒气冲冲摸了摸兜,里面装有三两碎银;又摸了摸脑袋,光秃秃连支簪子都没有……那场面太过尴尬,护卫默默转头。秦如咬咬牙取下缠金耳坠,秦婳示意护卫去接,她怕熏到自己。秦如看到她如此嫌弃自己,又忍不住眼眶泛红,心里委屈极了。进了府,秦婳命人伺候这个不爱干净的大小姐沐浴。不然一个时辰后,府里的东西都得重新擦洗一遍。清洗干净的秦如果然顺眼多了,她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这些日子没少折腾。“我从根上就是烂的。”秦如自嘲道。王君身体不好,但对人温婉和善,尤其对她跟秦婉大差不差,故而多年来她从未怀疑自己的出身。小时候嫉妒秦婉样样比自己优秀就把她推进湖中,然而一回头,母亲就站在身后。从那之后,无论她如何哀求,如何道歉,甚至闯祸,母亲都没有关注过她。“女不教,母之过,你顶多只有一半的责任,一半在你母亲。”秦婳淡淡开口。秦如因为嫉妒推姐姐下水确实错了,顺亲王没有及时纠正,彻底放弃她也错了。“可我父亲他……”“生育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更何况在皇家玉牒上,你是王君的孩子,顺亲王的亲女儿,这有什么可疑惑?”“那我该怎么做?”“改邪归正也好,继续当纨绔也罢,只要别惹大祸,就能享受富贵人生。”“你这说跟没说有什么区别!”“玩骰子吗?”“你连这个也会?”“不会,听说你喜欢就陪你玩,毕竟拿了一百两银子,得花点心思哄你不是?”秦婳让人准备骰子,然后陪秦如玩几局,再让她赢几两银子,果然心情变好了。宁国公府。书墨得了口信,兴冲冲告知公子。李淮安忙让他把衣柜打开,这次不穿白衣,要换其他颜色的衣服。两人高高兴兴挑衣服时,书棋冷着脸进来说:“正夫郎的贴身侍从见了个女人,我姐说那人品行恶劣,只要给银子,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正夫郎莫不是想?”书墨脸色苍白。李淮安并不觉得意外,污蔑他的名声,伤害他,甚至杀死他都会连累国公府。唯有找人玷污他,既不会连累国公府,又能让他被康亲王厌弃永远翻不了身。李淮安决定将计就计,徐氏给那个女人三百两,他就给四百两!时间计划不变,只是院子变了。他要让徐氏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不过实行这个计划的前提是,那个女人有信用有能力,而不是只知道吹牛的骗子。重阳节跟康亲王登高回来,他便老老实实待在府里绣嫁衣。不论徐氏怎么蛊惑都不出门,免得一时不察发生“意外”事件。“可查到他们计划的日子吗?”“正夫郎生辰那日,他计划带您和淮定公子去城外上香,到时候……”“那明日岂不是很危险?”书墨听了两人对话极为担心,虽然康亲王邀请机会难得,但时机太不好了。“有殿下在不必担心。”李淮安笑着说。皇宫护卫都是强者中的强者,一个个身强体壮,武艺高强,否则根本不可能选上。第二天,天气晴朗,风轻云淡。秦婳为了骑马方便,换上红色圆领袍,脚踩黑色长靴,腰系黑色革带,头发高高盘起,远远看去挺拔如松。她去宁国公府接人时,徐氏格外好说话。左右两人的婚事满京城都知道,一同出门倒也不怕闲话。“去吧,跟殿下玩得开心点。”徐氏笑盈盈送两人离开,心里暗自腹诽:现在玩得越开心,等残酷的真相拆穿就越痛苦,那样的场景想想就忍不住笑出声。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徐氏要笑不笑的模样,秦婳低头钻进马车时无意间瞥到,瞬间起了鸡皮疙瘩。这人表情太扭曲了,精神有点不正常。李淮安有些紧张,他今日穿着蓝色圆领袍,虽然书墨信誓旦旦说好看,但是……他偷偷瞄了殿下一眼,只见她支着下巴,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殿下可是有烦心事?”“嗯,我幻想你穿其他颜色的衣服,真令人头疼,脸太好看了,穿什么都好看。以后康亲王府,要花不少银子给你做衣服。”秦婳转头看向他,神色很苦恼。李淮安羞涩地移开视线,缓缓低下头。虽然面纱盖住半张脸,但耳朵红得发紫。马车来到城外,两人从车上下来。这个时间不冷不热,最适合骑马散步。秦婳先教李淮安跟马儿变得熟悉,首先是喂食,其次梳毛说话。马儿通人性,尤其是温顺的矮马,熟悉起来很快就变得亲密。李淮安声音好听,神色柔和,估计马儿也:()女尊:我靠挣钱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