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中午的时候联系了贺时夜,问怎么样才可以找到东方煜,这样她好方便知道怎么去唐忆娜生前的住处。谁知道,他略带着生气的语气说道:“我带你去就行了。”她心想着他应该没那么小气,还在生昨天的气吧?可事实上就是如此。等贺时夜来公司楼下接她时,那张冷着的脸,她见着都想躲开,生怕被波及。可是为了拿唐忆娜的东西,她只能上车,问:“往哪走?”贺时夜没出声,一脚踩油门,开车离开公司。在经过几个弯弯绕绕后,车子停在了东英集团附近的公寓楼,贺时夜才说话,“就是这了。”林慕晚下车,来到公寓的门前,发现公寓是有专门的感应锁,没有感应钥匙是进不去的。她正要问贺时夜怎么进去,只见他修长的手抚摸过感应锁,门就开了。虽然林慕晚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为了拿东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在贺时夜的带路下,乘坐电梯来到六楼,他又一次演示了刚才的操作,唐忆娜住的屋子的门锁就自动开了。林慕晚进屋,发现这是个一室一厅的规格,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双人的,在看见鞋架上一男一女的拖鞋时,她就明白了。这是她和她喜欢的人住的地方。她没多打量,按唐忆娜说的,进她房间的梳妆台抽屉里拿出她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戒指。这枚戒指看着不贵,很普通的材质做的,但是上面有刮痕,明显戴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她把戒指收好在小盒子里,放进自己的包包,然后和贺时夜离开了。在离去后,林慕晚想着,虽然和唐忆娜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便想去给她上柱香。而贺时夜默不作声地陪她去了唐忆娜父母的家。城里和乡村的白事不同,因为唐忆娜父母家是住在巷子里,四周都是邻里,没有敲锣打鼓的白事席面,只有摆在家中的灵位。老唐夫妻俩刚送走前来祭拜的亲戚,正要回屋时,就看见有一辆车停在了他们家门口,下车的人是他们不认识的面孔。“两位是……”唐太太问。“阿姨好,我是忆娜的同事。”林慕晚道:“听闻忆娜过世了,想着我和她关系也挺不错的,就特意过来给她上柱香。”“原来是这样。”唐太太点头,又问站在她旁边的男子,“那这位是……”“这是我先生,也和忆娜见过面的。”林慕晚简单地介绍起贺时夜。听闻是同事夫妇俩一起过来的,老唐夫妻俩便赶紧把他们请进屋。这刚进屋,林慕晚和贺时夜便看见了屋内的苏轻。贺时夜在看清苏轻的容貌时,浑身一怔,就连瞳孔都在颤抖。“皇兄,快走,绝对不要落入奸人的手里!”竭尽撕底的呐喊犹,如昨日般清晰地回荡在耳边,贺时夜从未敢忘他为了让他逃离皇城,惨死在敌军手里的模样。鲜血淋漓,好似天空也染红了一样。老唐见贺时夜看着苏轻的眼神,像是认识许久的熟人似的,便问道:“先生,你认识这位小道长吗?”“何止认识。”他是他寻找了多年的人……贺时夜不由得朝苏轻走去,想去摸摸他思念了近千年的脸,却被苏轻避开了,“这位先生,请自重。”这人可真奇怪,一上来就要摸他的脸?贺时夜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想到他转世了,不认识他也是应该的,“抱歉……”林慕晚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要知道他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没有露出过这种眼神。好像很久没有见到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时,涌出心底巨大的思念般。也不知道这个小道士和他是什么关系……苏轻是他弟弟给唐忆娜上香完之后,贺时夜提出要和苏轻谈谈。苏轻想着对方可能是把他误认为他熟悉的人了,确实要解释清楚,便答应了。二人来到屋外谈话。“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多大了?自小在何处长大的?”贺时夜问完,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下子问太多,担心唐突到他了。然而,苏轻一丝唐突也没有,如实回答他,“在下名唤苏轻,今年十七,自小在山里的寺庙长大。”十七……他去世那年也正好十七,好巧的年纪,巧得让贺时夜觉得,这是有人刻意安排……“先生,你呢?”苏轻问。“我?”贺时夜眼底神色忽然变柔,“我叫贺时夜,今年一千多岁了。”因为活得太久,他有些记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年,大概差不多是这个岁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