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惊呼,“良哥,你太厉害了,居然能让你们董事长改预约?你知道平时都要随传随到,每次搞得我多头痛。”
冕良有种私心被人看穿了的狼狈,架子又端上了,“抱怨那么多做什么?快做事吧!到底记清楚没有啊?”
冕良最后才去跟骆韶青报告,“董事长,和骆小姐的晚饭我们帮您安排在后天晚上,您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饭局,我们要请审计局的吃饭。”
“那个饭局不是明天的吗?”
“可是审计那边明天有点困难。”
骆韶青突然笑了,坐在大皮椅上伸个懒腰,模样象猫,慵懒迷人,说,“好啊。”
从骆韶青办公室出来,冕良喘好大一口气,累死,撒谎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不过,没得意太久,考验随即到来。
到了吃饭的那天晚上,骆韶青不放冕良回家,让他跟着一起去了海景酒店。进去包间,赫然见沈柏森在座,冕良大吃一惊,完了,他一心想让骆远钧跟妈妈好好吃顿饭,为此绞尽脑汁,却料不到去了法国谈代理权的沈董回来了。
一直出差在外的沈柏森见到冕良也大吃一惊,紧接着竟挖女朋友的墙角,语气殷切诚恳,“冕良,你想进大公司怎么不来找我?我可以给你更好的机会啊。”
冕良脸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骆韶青在旁抗议,拖着长音,“喂~~”
沈柏森立时融化,“唔,当我没说。”
骆韶青却盯冕良一眼,不紧不慢地,“再给他更好的机会,怕是要上房揭瓦了吧?当我的助理,倒时时刻刻为前老板考虑。也不是不行,不过,让你这么顺利就如愿,我又气不过。所以,今天我们干脆谁都别消停。”
哗,这么容易就被她看穿?真不愧是骆远钧的妈。掐指一算,寸草不生,母女两个都好可怕!
冕良吓死,闷头不吭声,只听骆韶青跟男朋友讲,“这小子为了让我女儿的时间更方便,把我的行程完全改头换面,她那间小破公司都快和我相提并论平起平坐了。
这当妈的哦~~难怪远钧要和她别扭。
冕良忍不住,“为什么不能平起平坐?她也是个和您一样努力,一样为自己的事业付出热情,一样负责的企业家啊。”
“她那也叫企业家?你可真是,跟我顶嘴?”骆韶青似笑非笑的,恐吓,“你想不干了你?”
“可能他真不想干了。”沈煽风点火,接着老两口突然一起发笑。神经,笑什么啊……
冕良脸更红了。
等骆远钧到来的时候,冕良一直红着的脸由红转青,真辜负他一番苦心,都给了她时间,还搞成这样?她真有精心打扮来见妈妈,选了件尼泊尔手工绣花的翠绿色长至脚踝的裙子,搭粉白色薄纱上装,可惜上上下下溅满泥水。如果不是穿得这么漂亮,也不会被那些泥渍衬托的如此狼狈,惨不忍睹~~
沈柏森和骆韶青再也笑不出来,“你做了什么?”骆韶青问。
“外面下大雨,”远钧坐下,拿纸巾擦衣服,试着补救那身行头,没什么精神的解释,“路面积水,开车的没公德心,这几件事情都不是我能控制的。”她跟母亲讲,“将就点吧,老孙不是说你吃完饭得赶飞机吗?”
骆韶青大概是想生气,但又觉得师出无名,对,老天下雨,路面积水,开车的没公德心确实不能控制,可是~~“喂,你可以找商场再去买件能看的换好再过来啊。”
“那我迟到了你不一样生气?”远钧淡淡反将一军,指着沈柏森,“我今天晚上忍他,你忍我,这样够公平吧?”
冕良觉得骆韶青头上要冒烟了。连忙上前打岔,“可以上菜了吗?
菜上了,远钧还是无可不可没啥兴趣的样子,有吃的还堵不上她的嘴,又有意见,“吃个饭也要摆这么大的谱?”她瞄一眼站在沈柏森身后的两个保镖,没看冕良一眼,自她进门就没看过冕良,反正她不爽就对了,嘀咕,“一屋子站的人比坐着的还多?谁吃得下去啊。”
骆韶青是和女儿杠上了,笑眯眯,“那你比我多忍一件事情,现在我觉得公平了。”
冕良真是快撑不住,这气氛让人压力好大哦,干嘛这母女两个非这么不对盘呢?不过好像只他一个人难受,当事人除了远钧之外胃口都不错。特别沈柏森和骆韶青这老两口,那真是种让远钧气到想杀人的存在~~。冕良有种冲动,如果远钧要发飙的话,他会带她回家。可是,远钧今天晚上看上去又狼狈又疲倦,头上那团永远神采奕奕的光环象要消失了似的,似乎没精神没力量发飙,真让人不适应。这样的她,让冕良的心脏表现出那种久违的,缩成一团的疼痛感。
好在,晚饭没象想像中那样吃太久,冕良想,骆董该让他回家了吧?他可以搭远钧的车回去。
可是骆韶青居然要求,“冕良,送我去机场。”
天啊,沈柏森和他的两个保镖一个司机一个助理都会送她去机场,她没必要还让她送吧?
可冕良不能说不,他得送!那是他工作内容的一部分。
海景酒店的大门口,冕良为骆韶青关上车门时候,他忍不住把目光掉转向远钧。她穿着那身脏兮兮的衣服,头发被雨后的风吹得乱糟糟,背影看上去好孤独……
冕良直目送她开着那辆吉普走远才上了骆韶青的车。
很妙的反应,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好像难过到天都塌了似的,有那个必要吗?惹上爱情的人真的非常不可理喻诶,其实那家伙也没怎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