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里,这位严家太子爷走着走着,不时突然回头寻找,生怕姐姐在他身后,他没看到。
以前他不是很理解,受不得一点委屈脾气又倔的姐姐,怎么会跟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能相处三年。
这几天,似乎明白了一点。
“我自己打车回去,很方便。”
严贺禹说:“我送你去你姐那。”
十一期间,北京下了一场雨,气温陡降。
温笛穿了一件卡其风衣下楼,在楼下等了三分钟,他们才到。
严贺禹把大表弟的行李箱提下来,拍拍他的肩膀,“这些天辛苦你了。”
“没什么。”
大表弟推着行李箱,对着温笛指指楼上,他先上去。
温笛两手抄在风衣口袋,跟严贺禹面对而站。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等着他最后说几句。
严贺禹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
他跟她道别过好几次,这次却不一样。“对不起,曾经那么伤害过你。没有好好珍惜那三年的感情,我一直后悔。最遗憾的是,没能找回你,再陪你回江城。也没能和你一起陪温温玩一次。”
他想抱抱她,又改为伸手,“追了你这么久,我从来没后悔过。认识你这六年,对我来说,特别值得。谢谢你不计前嫌,陪我走了最后一程。”
温笛从兜里拿出右手,递过去。
严贺禹很轻地握了一下,随后松开。
温笛看着他,“往后,一切都好。”
她朝后退了半步,转身往公寓楼走。
严贺禹也转身走向汽车,没再回头看她,坐上车离开。
他点开手机联系人,第一个就是她,他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
又打开微信,备注“老婆”的对话框依旧是唯一的置顶。
他指尖顿了下,随后删掉。
严家老宅,叶敏琼和女儿在家。
她们从康波那里得知,严贺禹没找到温笛,他一开始判断失误,飞去普罗旺斯耽误了时间。
严贺言肠子都快悔青,要是她当初多句嘴多好,她当时想选云树村,可哥哥说不用她帮忙。
叶敏琼拍拍她肩头,“又不是你失恋,你哭什么。”
“哎呀,你干嘛。”严贺言晃掉母亲搭在她肩上的手,“谁哭了呀。”
她拿手背抹把眼泪,把耳机塞好,“我是听到悲伤情歌被虐的,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院子里有汽车进来,她从沙发上起身,趿拉着拖鞋上楼。
“贺言!”
严贺言头也没回。
叶敏琼做个深呼吸,突然有点紧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儿子。
严贺禹进来的第一句话,“妈,贺言呢?”
按理说,妹妹应该会等他回来。
叶敏琼指指楼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