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贺禹不甘心,这是约定的最后一个晚上。
他回头,“我上去再看看。”
方圆几十公里的大山,都是云树村的景区范围,景点散落在各处。
到哪里去找。
大表弟随他往上走,雨越下越大。
路过一家小卖部,老板娘在收门口的桌子,见他们往上走,多说了句:“别上去咯,还有二十分钟车子就停了,天黑了上面也没什么景看。”
严贺禹点点头,“谢谢。”
他进店里,顺便买两瓶水。
店面不大,老板娘的孙子在地上玩回力滑行小玩具车。
玩具车横冲直撞,撞到他鞋上,翻了车。
蓝色迷你卡通小汽车翻在脚边,严贺禹弯腰,将小玩具车往后回力,车子“蹭”地滑到小男孩面前。
他付了两瓶水的钱,从小卖部出来。
严贺禹递了一瓶水给大表弟,“回去吧。”
大表弟欲言又止,默默跟在身后下山去。
到云树村的行程太过匆忙,只订到明天下午返程的机票,即使姐姐在云树村,也会上午或中午飞回去,他们连在飞机上遇到的可能都没有。
约定的时间结束,候机时,严贺禹借用了大表弟的手机用,他给康波打电话,问康波知不知道温笛去了哪。
康波:“温小姐去了云树村,这会儿应该快落地北京。”
“好,我知道了。”
严贺禹挂了电话。
“我姐选了哪?”
“云树村。”
大表弟不善安慰人,只好沉默。
如果不是十一,景区没那么多人排队,他们是不是能省出时间找到姐姐?
到了飞机上,严贺禹戴了眼罩补觉。
这七天,他没有一晚能睡安稳。
到了普罗旺斯那天,他就有预感,跟她没可能了,当时心里莫名的恐慌和不安,无以形容。
眯着眼眯了一个钟头,还是没睡着。
严贺禹掀开眼罩,拿出那本马上快看完的民国背景的小说看,来旅行之前,他专程到秦醒办公室拿了这本书。
大表弟问:“是我姐喜欢看的书吧?”严贺禹这几天里有空就看,还会做笔记。
严贺禹点头,“这是我跟她一起看的最后一本小说。”
以后也不会再打扰她替她淘书。
“你看完借我瞅两眼。”
“行。”
他们到了北京是晚上九点钟,严贺禹的司机来接机,司机把手机带给他。
大表弟理解此时严贺禹的心情,不打算让他再送。
这七天里,他们一直在赶路,在景区也一刻没敢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