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教般说完这一段话,她很是期待地觑向桑迟的神色。
对上的是桑迟空白茫然的表情,似乎对她的话毫无触动。
也对,与期待恢复青春的自己不同,面前的小美人正处在东方诗歌中描述的花信之年,健康而美丽,自然对她口中的奇迹毫不动心。
怀特太太脸上病态的喜悦褪去,受嫉妒心驱使,忿忿地试图再次抓住她,好叫她脸上那股恼人的天真劲尽数化为苦楚。
[关门。]
系统经她一番诉说,判定她要么是个胡言乱语的骗子,要么是个外围邪信徒,打消了从这条路挖掘信息的想法,冷声提醒桑迟制止她的举动。
桑迟下意识照做,却在看到坚硬的门板即将夹伤怀特太太的手时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将门完全合拢,给怀特太太留下了抽回手且抵住门的机会。
注意到手背上摩擦出的浅浅红痕,怀特太太大呼小叫道:“该死,你弄伤我了!”
系统听厌她不依不饶地索取补偿,正要让桑迟取刀把人吓走,电梯停在11层,清脆地“叮”了一声。
怀特太太以为赫尔曼去而复返,像被紧掐住脖子的鸭子,动作僵硬地望向电梯方向。
头戴红白条纹帽的棕色短发雀斑女孩提着塑料袋装好的食盒走出电梯,进入她们的视野。
望见顶在门前的怀特太太,她上翘的嘴角绷平,把脸一板:“嘿,你,干什么呢!”
不是赫尔曼,怀特太太松了一口气,嘴角下撇摆出副恶相,恐吓道:“别多管闲事!”
女孩并不怵,撩起袖子,露出紧实小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你和我耍横?”
动作间,没有拉上拉链的棒球衫外套随之掀起,暴露了别在腰间的甩棍。
怀特太太脸色微变,没敢继续犟嘴,把污言秽语都吞回肚子里,转脸回来,不快地冲桑迟说:“聚会在大后天,你准备好,到时候我来找你。”
话毕,她快步走到电梯旁,把门摁开后迅速离开了这一层。
桑迟偷偷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像只警惕心不足的小动物。
女孩眼弯如新月,递上食盒,一边把袖子扯好一边说:“又认不出我了?我叫安娜,你有印象吗?”
桑迟乖乖回了个笑,瞧向她戴的帽子,想了想:“一直都是你来给我送餐的对吗?”
“对啊。”安娜狡黠地眨眨眼,表现出与年龄相符的孩子气,全不似方才恐吓怀特太太时强势,“外送本来该我哥负责,但你丈夫订餐的时候说你胆小怕生,老爹怕我哥五大三粗的吓着你,就换我来送。”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今天是约定送餐的最后一天,你丈夫应该出差回来了吧?”
“嗯,但他刚刚有事又出去了。”
“他不在的时候,你最好别和刚刚那个女人说话。”安娜沉声提醒道,“你这片社区住的大部分是良民,但我听说她暗地干拉皮条的生意,还不讲规矩地骗良为娼,前阵儿骗到个帮派硬茬的妹妹头上,被提刀砸门堵了几天才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