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11层居住的只有桑迟和丈夫一户。
怀特太太不知道桑迟的丈夫出差,出门时看到电梯停靠在11层,本来没想太多,只当这对夫妻又要相伴出门。
没想到电梯门打开,看到的是一个随意抛玩着匕首的陌生俊美青年。
他瞥了她一眼,仅是这一顾,便将她骇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在他眼中就是一块烂肉。
凛冽的目光如同利刃,切开皮肤后,剖出她见不得光的肮脏心肺,判定她丑陋低贱的连被宰杀的价值都不具备,于是悠悠收了回去,继续无聊地抛匕首。
怀特太太这才恢复思考能力。
直觉疯狂尖叫着警告她远离,她连忙佯装落了东西在家忘拿,捂紧仿佛有真实痛感的胸腹讪讪退后。
电梯门合闭前,她借电梯不算明亮的光线看到了他领口处的发夹。
镶有一圈蕾丝花边的铃兰发夹与他的气质格格不入,怀特太太清楚它曾经妆点在灿如暖阳的金发上。
那是桑迟最喜欢的饰品,怀特太太看到过几次,小美人每每在丈夫陪伴下散步,总是佩戴这个发饰。
此刻却成为向外人炫耀用的战利品,出现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怀特太太一直对桑迟有所图谋,却难以实现,发现这件事后情不自禁露出笑容——那个愚蠢的、只能依附丈夫生活的金发小美人竟然敢养情人,还是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男人!
一旦宣扬开,即便她温文的丈夫再爱她,也必然会在流言和情敌的双重压力下放弃她。
怀特太太笃定桑迟不敢失去稳定的婚姻,一定能借机逼她就范。
正遭受威胁的笨蛋小美人却满心困惑。
爱人与情人这两个词在她的概念中不存在区别,
她开动自己的小脑袋瓜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按对方的意思,自己和赫尔曼约会好像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难道这个世界的夫妻不能相亲相爱吗?
系统在她想岔到天涯海角之前,说:[迟迟,向她打听聚会相关的信息。]
桑迟仿佛漂泊海上的船忽然窥见灯塔指引,光亮破开笼罩眼瞳的迷雾,立刻向怀特太太问起要参加的是什么宴会。
怀特太太以为手段得逞,表情和缓。
她放开桑迟,双手合在心口前,手指曲起做出一个古怪的手势,露出手腕内侧一个浅淡的蛇形剪影刺青。
她的神情虔诚得近乎痴迷:“那是慈爱的牧者为迷失羔羊们主持举办的宴会,聆听教诲时有望获得神赐。重病者能恢复健康,年老者能重获青春——你所想象不到的奇迹,都有可能发生在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