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疼就说出来,我不喜欢猜。”他又看向她腿上的淤痕,觉得实在碍眼,还是决定给她上药,问,“药箱在哪里?”
家里养这么一个笨蛋老婆,肯定要常备药箱的。
他没放开手,桑迟也不知道拍开他的手。
她回忆起刚刚看过的纸条,嘟嘟囔囔地回答:“粗房柜凑屉。”
“厨房柜抽屉是吧。”赫尔曼听懂了,收回手,起身去厨房找药箱。
桑迟乖乖坐着等,脑中忽然一阵嘈杂音。
系统多次调整过自身在小世界的代码,总算重新联系上她,颇为急迫地关切道:[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桑迟听到他的声音,目露惊喜,小声道:“你回来啦——他没怎么样,老公就看了一下我的腿,捏了一下我的嘴。”
系统默了。
问桑迟没用,他无法相信智力仅有5的她能对赫尔曼的行为给出准确定义,必须用其他办法确定。
他冷漠地用自己的权限调出这个世界的记录日志,仔细看过一遍,确认赫尔曼这个混球做的事真的只如她字面意思,勉强放松下来。
然而凭赫尔曼错误的开门方式,就能判断出他不可能是她的丈夫,而是闯入者。
持有家门钥匙,又占据她丈夫的身份,明显不怀好意。
系统想要将推论告诉她,却因她在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要求她寻找爱人,受限无法直言,只好旁敲侧击地提示她:[迟迟,你仔细想想纸条的内容,是不是有古怪的地方。]
那个细心详尽给她留言的丈夫,与赫尔曼的形象完全对不上,她应该提高警惕。
“小呆瓜,想什么呢?”
赫尔曼拎着药箱出来,见她正双目放空地出神思索,好笑地问道。
桑迟终于想出最表层的不对劲,迷惑地道出疑问:“药箱是你放在柜子里的呀,你怎么问我。”
系统正因赫尔曼出现后自己遭到禁言而不快,闻言陡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提醒有害无益。
她没有虚与委蛇的本事,藏不住心思。
戳穿赫尔曼并非爱她的丈夫,一旦他放弃扮演,凭她的力量和体能,在高楼密闭空间里连逃跑的机会都渺茫。
赫尔曼听到桑迟的质疑后,执起喷剂的手顿了顿。
他瞧了瞧认真等待回答的少女,按照原本的想法,把微凉的药雾喷涂在她膝上的伤处,随口给出了个极敷衍的答案:“想考考你不行吗。”
明明是在以很亲近的姿态给她上药,青年低垂下的长翘眼睫却无声敛住他眸中平静近乎无机质的杀意,在面颊铺开浅浅一层阴影。
假装小美人的丈夫的确有点儿意思,可如果需要花费太多心力,赫尔曼会嫌麻烦,转而按照习惯,用简单的办法为自己找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