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概率,否则秦知阙不会提前送花。
寸馨认真地看他,秦知阙掌控局面习惯了,甚至不认为应该早点告诉她。
此刻男人把玩着她散落的发丝,一头狼狩猎完回到巢穴的松懈感覆在他身,秦知阙嗓音拖着懒调:“我不做有沉没成本的交易。”
寸馨以前念书时,在食堂偶尔听到一些男生谈论,经济专业总有些名词被运用于生活,比如“沉没成本”,他们认为,和女性恋爱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金钱,投入越多,后面越难分开,但其实他们只想睡觉,相比起来,他们的需求简单又便捷。
寸馨当时听得想吐,但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会从丈夫口中说出。
她想到他从没跟她恋爱过,充其量有一枚戒指作为求婚。
“那你在我身上呢,为了防止沉没成本的产生,所以直接结婚达到目的?”
她眼里的光和身后的黄昏一同消散,变成暗淡的夜。
秦知阙眉宇在此时微微凝起,嗓音依然是轻落:“我是指生意。”
“也没有提前跟我说一定会拿到项目,害我紧张地跑来北京。”
说到这,她语气喃喃,而后很轻地又扯了下唇角:“所以,招标项目的完成,跟我没有关系,其实有没有我都是这个结果。”
秦知阙眉宇凝得更深,手落在她臀上,将她往怀里推,不知怎么,竟怕她要跑掉——
“项目需要两地合作,自然需要你。”
“是需要我的家族荣光,而不是我。”
寸馨异常的平静令秦知阙慎重起来,他坐直了身看她,搂着她的腰拇指轻滑她脊椎尾骨,试图令她放松:“寸馨,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会提前拿下项目。”
“所以我和其他人都一样。”
“别闹脾气。”
“我现在很平静,没有闹。”
是她不了解他,如果早知道他不做有沉没成本的事,就会猜出他从拍下海外流失古董的这一步棋起,已经将项目拿在手中,因为知道结果,所以这些事他并不吝啬去做,古董将会作为文化馆区的名片,如今因为回归早已为他打出了声名,显赫如秦先生,身价水涨船高。
她扯了下唇,温声微笑:“恭喜秦先生啊。”
秦知阙拢紧了她的腰:“我希望你理解,这是生意。”
“是的,我们只是法定夫妻,我不应该要求你事无巨细地跟我说生意机密。”
秦知阙被她这些“懂事”的话挑得额泛青筋。
“你要证明自己,那我就给你做,我说了是送给你的礼物。”
“不必了吧,给谁都可以啊……”
懒洋洋蔫蔫的模样,秦知阙倒宁愿她跟他大吵特吵。
“阿馨……”
他嗓音隐忍,寸馨却抬了下手,虚捂他的唇:“别这么叫我,还是称呼秦太太或者寸馨小姐,抑或者连名带姓,我们之间的关系才比较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