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点面脂,这两天吹的脸都皴了。”赵云惜领着他洗洗手,给他抓了一把糖,让他吃着玩。
“哦哦,小姑我回家了哦。”小树把糖装兜里,快乐回家。
看着一篮子的东西,李春容半天没说话,挨个归位后,这才低声道:“亲家是个好人,你往后多孝顺你娘,咱现在啥都没有,你说要啥你娘就给,这是你娘心疼你。”
她又想起来自己娘家,除了把她的钱当成自己钱,她不给就说她白眼狼,总是让她心疼她兄弟,说她家人口单薄,就文明这个独苗,娘家侄儿就是她亲儿,让她把张家钱都拿李家去。
她想起来就叹气。
“小云命好,碰见娘这样的好婆母,把小云当亲女儿疼呢,我也拿娘当亲娘孝敬,再说往后余生,爷们在外挣前程,还是咱娘俩相依为命呢。”赵云惜也跟着哄李春容,这个婆母勤快善良,她确实挺喜欢。
这时候,小白圭也跟着鼓起小脸蛋,凑过来,奶乎乎道:“娘说了,奶是最好的。”
李春容心里顿时暖融融的,干啥都有劲。
“你去练字,娘这也没啥事,给你做套春衫,到时候文明郊游,让他把你带上。”
李春容撸起袖子就去房间找布。
赵云惜笑了笑,回房间练字去了,她可太想进步了。
等第二日,从县城回来,她就去看了泡在黄酒中的药材,又拿出小树送来的猪油。
她有点想念现代的护肤品了,只要有条件,没有人愿意往脸上糊猪油。
她说要半斤,她娘给了两斤。
将猪油熬化,放入浸泡过的药材,开小火慢慢地煎,来回七次,硬是折腾到天黑,最后放入一片白芷煎到微黄,她才开始分装。
“这么香?”李春容好奇地往手上抹了一点,轻轻嗅闻。
她还以为她胡闹呢,没好意思说。
赵云惜也跟着试了试,面脂带着香料的味道,还有猪油特有的香味。
她在掌心捂了捂,这才轻轻地按压在脸上,干涸的肌肤被油脂保护,瞬间舒服很多。
“娘,这一罐你拿去用,等开春了去找找蔷薇,在围墙种上一片,等来年做蔷薇花露抹脸,就会舒服很多。”赵云惜把小瓷罐递给她,有些歉意道:“现在条件不好,只能用这个了。”
李春容很珍惜地捧着小罐子,其实买面脂也就二十文,她家挤一挤有这个钱,可二十文能买好几张纸,她舍不得用在脸上。
“忙这半晌,快休息吧。”她连声道。
小白圭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李春容打水来,给他洗脸洗手洗脚丫子,赵云惜就给他抹上滋润的面脂。
她自己洗漱过,也抹上了,虽然有点油油的,但确实滋润舒服。
第二日醒来,用清水洗脸,脸就白白嫩嫩,摸起来润润软软的,看来古方果然有用。
洗漱过后,她就再次抹上,把凝固后的面脂带上,打算让二哥带回去。
果然,刚出村子就见赵云升带着小树在大门口等着。
“二哥,小树。”她低低地打招呼。
赵云升应了一声,从她怀里抱起小白圭,打了个哈欠,搓了搓脸,还是有些不习惯涂了脂膏的脸。
“你嫂子非让我糊一脸面脂,我说是女人的玩意儿,她就说我要是丑了就不要我了。”
赵云升说着,笑得见牙不见眼。
李春容也跟着摸了摸脸,嘿嘿笑道:“这就是舒坦,风吹着也不觉得紧绷绷的疼了。”
“你还有这手艺,还不如卖面脂呢,又体面又挣钱。”她小声嘀咕。
这个路子,赵云惜也想过,但是这东西得卖上价,那就要跟富户、乡绅之类的打交道,古代阶级太严重了,秀才不足以庇佑她,到时候是举人了,但凡做个小官,都能做这个生意。
现在不行,小秀才没有任何话语权,顶多有点荣誉优待,真碰上事,毫无胜算。
“卖吃食也很赚啊,人们能忍住不用面脂,但人们就是忍不住吃一口。”
这是她心里最真切的想法。
就算自己舍不得吃,也会带点回去给孩子吃。
李春容这才作罢,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