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洲看他一眼,笑了笑,说:“你三岁小孩吗?天天想着玩。”秦济不恼,笑容越来越灿烂,语气也跟哄小孩似的,“可你还是小孩啊,我可以陪你玩。”
封仁洲抬眼对上秦济看着自己的眼神,他扫视了一下秦济的脸,最后跟秦济对视,他挑了下眉,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秦济有些不对劲,他说:“你表情这么奇怪的看我干什么?”
秦济抿了下唇,唇角勾起,眼里笑意更浓,他继续看着封仁洲,说:“出了门还不让人看么?”
封仁洲无言片刻,不理他继续心无旁骛地看手机,秦济变本加厉地托着腮直勾勾地盯着他,封仁洲微微低着头,睫毛微微颤动,秦济问他:“你在看什么?”
封仁洲记仇地故作冷淡道:“关你什么事。”
秦济想来是他还在暗暗生气自己刚刚说他小孩的事,无可奈何地笑笑,“我错了,你是二十岁的成熟男人,我再也不这么说了。”
他说着还装模作样地竖起三根手指,封仁洲冷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秦济见他不理只好继续顺着他的毛,“等散场了我陪你去玩吧,你想去哪?”
说到娱乐场所封仁洲来了点兴趣,思考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说:“天上人间。”
这个回答让秦济有些意想不到,他挑起眉毛,天上人间犹如它的名字一样,就是个不正当的金钱交易会所。
封仁洲也是想逗着秦济玩,秦济看透他的心思,配合地笑道:“不要吧,我们是良好公民。”
封仁洲见他拒绝,不怀好意地勾起一侧唇角,起身在秦济面前打了个响指,说:“现在,走。”
秦济挠了挠额头,不懂他怎么就真想去了,他先去跟主办方说身体不适只能提前离场,走出酒店后封仁洲不知道跑哪去了,当秦济以为他先跑了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一声突兀的喇叭声。
秦济走到响起喇叭声车前,封仁洲在车里露出半个头,秦济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等他系上安全带后封仁洲才启动汽车。
秦济看了看封仁洲的侧脸,说:“要不我带你去清吧玩吧?也挺有意思的。”见封仁洲不理他他依旧坚持不懈地说:“那要不去夜市?这个点应该挺热闹。”
封仁洲不爽地皱眉,秦济见状立马闭嘴,顺着他的意达到了天上人间,封仁洲二话不说就下了车,秦济替他拔下车钥匙锁上车门赶紧跟了上去。
会所跟秦济想的差不多,金碧辉煌的,外面看着气派,内里有对糜烂淫秽凌乱不堪不是他们能想象的,前台请封仁洲出示会员卡,封仁洲偏头用眼神示意秦济掏卡,秦济哪有什么会员卡,他有些尴尬地清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问道:“我没有,怎么才能办?”
封仁洲在旁边憋笑憋得快不行了,脸都涨红了。
前台告诉他说要先有过消费记录开过包厢再由别的会员介绍才能开通,秦济云淡风轻地“哦”了一声,又问了句废话,“我真的不能自己办吗?”
前台摇了摇头,封仁洲可不想在办卡这事上浪费时间,抬手在群里面问了一句便有好几个人回复他卡号与手机号。
封仁洲挑了一串卡号报给前台,手机尾数确认正确后欲带领他们开新包厢,封仁洲做了个拒绝的手势,他目标明确,乘坐电梯上了四楼,封仁洲显然对这个地方也不熟,他晃了一会儿才找到正确门牌号。
秦济跟着他走,不知道封仁洲来这是找人还是怎么样,这种场合总之一定要跟紧了就是。
封仁洲门也不敲,抬手拧动门把手,果然房门被反锁,他蹙起眉抬手拍门,不知道是里边歌放得太大声还是玩得太投入了,敲了半天也没见有人来开门,见封仁洲拍得不耐烦了,秦济拉开他,抬手握拳往门上就是粗鲁的一拳砸下去。
封仁洲看了看穿着庄重文质彬彬的秦济,暗想人果然是不可貌相的,秦济长得一副文人雅客的样儿,每次一动手就跟黑社会追债似的。
里边的人总算是听到敲门声,门“咔哒”一声从里面被打开,秦济收回手看向来人,封仁洲在他后面露出一双眼,与开门的人对视。
开门的是手下,大抵是见过封仁洲的脸,侧身让了让位,封仁洲从秦济后边走出来,先一步走进包厢,他看向在沙发上大喇喇地解开衬衫扣子的人。
柳嗣先是“哟”了一声,看清是封仁洲后满脸堆笑,“您这是什么闲情雅致啊。”
细数铜壶残漏尽,相传太守梦三刀
柳嗣,草包,封仁洲不屑地扯了下嘴角。
封仁洲走进包厢里,秦济跟了进来习惯性地反手关上门,封仁洲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瞥了眼旁边藏在暗处的几位手下身上,柳家请的保镖个个都是高资历的,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实打实的,一拳下来不知道多疼。
封仁洲看向扣着衬衫扣的柳嗣,“问你个事儿,你什么时候来我们学校了。”
柳嗣的手一顿,眼底的笑意不减,依旧装疯卖傻道:“什么啊?”
他掼会装聋作哑混淆视听,半天讲不到点上,封仁洲也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开门见山道:“你找程姣有事?”
秦济默不作声地在他身后站着,脑子转得飞快,快速整理着人物关系。
据他所知,程姣是程初的妹妹,程家早在他们父辈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洗白不沾黑,封程两家是世交,以前程家还混黑的时候跟封家那是过命的交情,洗白之后依旧互相扶持,只是跟道上有关的事情便不好插手了,只能让半黑不白的封家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