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求求你,别出去!”她泪涟涟的清眸幽幽平视着他。
霎时,英雄气短,再如何光火的怒气教她这么清幽怜人的口吻一洒,石黑公敬火息魂降,怎么也烧不起来了,唉!
“我们,我们可以坐在屋子里聊聊天什么的?”她轻缓柔浅的嗓子建议着,汪汪瞳眸一瞬不移地继续哀求着他,“甚至,甚至你也可以拿木剑……”
再叹了声,推开车门,石黑公敬将顺长的身子杵靠着车子,瞪着她半晌,直到她的声音在他的凝望下一点一滴的降至最低。
“过来。”忽地,他朝她展开一双长臂。
半跑半冲地,小笠原阁笔直地冲进他敞开的怀里。
“别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要紧跟着你身后的。”她只是因为担心哪。
“小瓜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真的?”仰首瞅着他,她仍微揣着怀疑,“不生气了?”
“嗤,小瓜呆一个。”石黑公敬臂力收紧,一把将她的身子搂离地面,情不自禁,将面颊贴近她粉嫩的肌肤。
吸了吸微塞的鼻子,阖着眼,就这么偎在他怀里,颊贴着颊,许久,她不舍移动身子半丝。
她愈来愈习惯他的拥抱了,好喜欢就这么偎在他怀中,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的忘我感觉,整个人都恍惚了,就只能感受到他那短短的胡髭微微的扎着肌肤的轻颤滋味,细钿密密的布满全身,呵,教人依恋不已。
“公敬,我好重的。”微推了推他,小笠原阁羞赧于光天化日之下竟教个男人搂个满怀,更丢脸的是,她自个儿还偎得死紧。
“哼,你比一只小鸟重不到哪里。”他的声音里有些不满意。
“你胡说,我才没那么轻。”将身子再倚得更深,不知不觉,快乐又占满了她的心。
杵在廊下,凉子将一幕幕发展全都看在眼里,不自觉地也笑了满怀。
好啦、好啦,看来这桩突发的小战事总算是风平浪静的消弭了。
满意的脑袋瓜猛点着,瞧那对依偎在彼此怀中已浑然忘我的小鸳鸯,凉子唇角的微笑扩大再扩大。哈,此刻心情大好,去做几样点心备着,待会儿,等他们叙完了情爱,肚子铁定开始喊着饿了。
☆☆☆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石黑公敬的眉眼全都竖起了凶凶的抗拒,“成天赖缠在我身边嘀咕,说来说去,就是存心嫌弃我的开车技术。”真失望,害他还以为她也同他一般,起了特殊的心神荡漾呢。
早知道挥完木剑就直接回房间,这会儿也不会再度被她的话给惹出全身细毛。
“我哪有。”苦口婆心的一番解释全都被他曲解了,小笠原阁觉得好冤枉,
“我只是希望,以后如果你的情绪不好的话,能不能就别去碰方向盘?”
是哪位古圣先贤说的?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理,这话真是一点儿都没错,自第一次吵嘴至今,没有惊天动地的大战役,但小不隆咚的战火已经烧过好几回,而原因,就是出在他开车这一项。
逮着机会,她总是捺着性子劝哄,他依旧是火着性子驳斥,几次下来,一沾到这个话题,两个人都会带着沉闷的表情收场。
怪不了别人,因为战火几乎都是她先挑起的。可是,她无法教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松开忧心。唉,怎料得到呢?不知不觉,心中对他的感情竟愈放愈深,处处容忍他的暴气更已是既成的习惯,可她能面对他几算粗鲁的言行举止,却完全控制不住眼见他在危险游戏里恣意而为时所产生的恐惧。
怕,怕恐惧成真,怕会有个万一……
“你叫我别碰方向盘?”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笠原阁摇头。他这是存心以偏概全嘛,“我只是说希望,希望啦!”她有些气结。他是块顽冥不灵的臭石头,是属牛的、是属乌龟的啦,又固执又不可理喻,简直是要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