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雾卿笑了笑,轻轻掀开了面纱,随即惊讶地叫了一声,似被伤痕吓到了,立刻把面纱放下。
“兄长,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贺迟玉也没遗憾,只是道:“那我们先下去用膳。反正抓个裴二小姐也不急于一时。一个小娘子而已,又能逃得了多久。”
贺雾卿说了一声“是”,随即下了楼。
裴昭也往下走,走到一半,听到贺迟玉喊道:“晋王殿下!”。
原来他也在这么?
裴昭立刻向楼底看去。青年穿着竹青色圆领袍,面无表情地在窗边坐下。他的肤色比先前还要白上许多,人也瘦了些,唯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浓黑摄人,漂亮得不像话。
旁边陪着的正是卫铮铮和卫婴。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眼,朝楼梯上望过来。
“晋王殿下可是刚从邕州回来。”贺迟玉一屁股坐在一边,“陛下前些日子还怀疑,这裴二小姐的身份殿下早就知道——但韩尚书说,若是殿下知道,怎会让她逃得t这样无影无踪。”
崔珩没有回话,只望着楼梯上的人。
他也很惊讶,为何隔着一层面纱,自己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殿下怎么了?”贺迟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个小娘子和家里人吵了架,跑了出来,现在气消了,正准备去找家里人呢。”
崔珩收回目光,暗自冷笑。
一个月不到,两个人已是一家人了。
“查过文符了没有。”崔珩问。
贺迟玉摇头:“这倒是没有。但雾卿看了眼她的长相,不是逃犯。徐大娘,把那个娘子带过来,让殿下看看文符。”
裴昭就这样坐到了他的对面。
熟悉的清香飘了过来,隔着面纱,那双幽黑的凤眼望着自己。
“隋玉。”贺迟玉把文符摊平在桌上,“父亲是个郎中,嗳,隋娘子也是个郎中,会看病?”他将手放在桌上,摆出让她把脉的态势,“这些日子老是头疼,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裴昭愣了愣,只得从袖中拿出绣帕,想盖在贺迟玉的腕上,谁知崔珩忽然道:“本王也有些不舒服,隋娘子替本王把一把脉。”
卫铮铮和卫婴对视片刻,蓦地明白了这隋娘子是谁。
贺迟玉收了手,讪讪道:“殿下先请。”
裴昭把绣帕盖在崔珩的腕间,模仿着过去方觉夏把脉的姿势,过了一会,收回绣帕:“殿下脉象浮紧,似乎是中毒的征兆。民女听闻,殿下刚从邕州来,许是半路受了什么虫类的叮咬。”
这是怕自己被杀,然后提醒他双生蛊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