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着南笳的腰,试图将人扶起来。
身后一道冰冷声音:“让开。”
小覃一愣,转头看一眼,急急忙忙地往旁边一让。
周濂月俯身,搂住南笳的腰,一把将人扛起,到了树荫底下。
随组的医生已经过来了,叫人在地上铺好了毛巾。
周濂月小心翼翼将南笳放了下来。
不过片刻,南笳就睁开了眼睛,视线一时没对上焦,“……我晕倒了?”
“你说呢?”周濂月冷声。
“低血糖……”南笳虚弱笑了笑,“刚就觉得眼前黑了一下。”
医生赶紧拿了两支葡萄糖,拆开递过去。
周濂月扶着南笳坐了起来。
她缓慢喝掉了两支葡萄糖,嘴唇逐渐恢复一些血色。
小覃冲泡了一壶红糖水递过来,南笳抱着喝了大半,整个人基本无碍。
导演过来道歉,称没注意到她的状况,“下次不舒服要说啊,入戏是好事,但健康和安全更重要。”
南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今儿基本都拍完了,效果也不错,先回去休息吧。”他问场记明天有没有南笳的戏,场记说没有,便说,“明天也好好休息。”
一切消停后,周濂月带着南笳去了保姆车上。
车门刚一阖上,周濂月便冷下脸,质问小覃:“你这助理怎么当的?”
南笳手里一块士力架还没拆开,愣了一下。
她知道周濂月从来不是苛责下属的人,从许助跟了他这么多年就能看出。
她忙对周濂月说:“你冲她干嘛,她都是照我的吩咐行事……”
“好。”周濂月推开了门,叫小覃先下去。
小覃下了车,周濂月一把将门阖上,力气之大,只听“哐”的一声,车身都跟着摇晃。
周濂月面沉如霜,“我不冲她,我就冲你——一个龙套,值得你这么拼命?”
“我……”
周濂月看着她,重重吐出一口气,“你考虑过我吗?”
南笳怔然。
一句“只是低血糖,不必小题大做”的辩驳,说不出口。
她没见过这样反应激烈的周濂月,如冻湖冰封的目光与神情,其下却有浪潮剧烈翻涌。
他的情绪冰冷而沸腾。
她靠过去,伸手拥抱他,“对不起。”
过了好一会儿,周濂月才伸手,挟着沉郁的气息,回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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