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某人刻意想让她失控。
陶瓷的洗手台,砌得很低,南笳后背抵在冰凉的镜面上。
那镜面不够干净,她知道。
这地方一切都显得不那么干净,低垂的灯,陈旧的银色水龙头,填缝发黑的地砖……可这件事原本就不干净,是动物本能的撕咬,伴随浑浊的呼吸,还有汗液。
南笳气声问:“在这种地方,你是第一次吗?”
“是。”周濂月没有说,这里让他想到那时去观摩她拍摄《灰雀》的那场景,那个显得垢腻却藏满情-欲的浴室。
他有一种劣根性,想替换掉那回忆。
南笳还没笑出声,就不得不因为他的恶意,一下咬住他肩膀,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待缓过来,方说:“那我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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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周濂月在酒店开了一场漫长的视频会议。
中午,发挥投资人兼某女四号家属的双重身份,请剧组一些幕后工作人员吃了顿饭。
下午,开去他们那拍摄基地,探一探现场。
车是在市里租的一部吉普,由许助开着,还载上了搭便车的生活制片。
周濂月中午陪他们喝了些酒,此时坐在后座上,打开了窗户透气,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这剧组的生活制片聊天。
过去是省道和县道,路况很差,沿路是无垠戈壁滩,视线的尽头,矗立着高压输电线与信号塔,空旷而荒芜。
车开到了那拍摄地,远远的便看见了一抹红色,在一片荒凉的灰黄中,极其显眼。
生活制片瞅了一眼,笑着同周濂月解释:“今天应该是拍南笳老师的重头戏。”
由生活制片带着,周濂月跟着去了片场,远远地站在了摄制团队的后方。
往前看去,穿着一身红衣的南笳,被捆在了一棵树上。
两臂抬起,被绳索各绑在了两根树杈上,使得她呈现出一个“丫”字的形状。
这姿势一看便难受得很。
下午两三点,正是最热的时候,光秃的戈壁滩上没有一丝风。
南笳蒙头垢面,脸色浮肿而苍白,头发成绺地黏在了她的额头和脸颊皮肤上。
周濂月一时分不清,这是化妆效果,还是她本人的生理反应。
似乎这一幕取景已足够,场记通知拍下一幕。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冲进了场景里。
来回几次,各个景别都完成之后,少年掏出了口袋里的匕首,割断了绑在树杈上的麻绳。
南笳如一具尸体似的栽倒下来,倒在少年的肩头。
导演喊卡。
少年立时嚷道:“笳姐好像真晕倒了!”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第一个冲过去的是小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