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心境,可谓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
沈春芜屈起双膝,紧紧抱着自己,大脑乱成一片,鼻腔亦是酸涩不已。
心中只装着一个名字。
盛轼。
沈春芜把脸埋在膝面上,轻声道:“怎么还不来找我呢。”
——我现在,真的,很害怕。
凛风拂过,外处传了一阵轻微的槖槖步履声。
沈春芜原是松弛下来的神经,猝然绷紧,背脊肌肉也极其僵硬。
刺客是不是寻上来了?
她急促地在四处摩挲着,摸着了一块很大的石头。
沈春芜敛声屏息,小心翼翼地掬住石头,只等刺客发现她的时候,狠狠砸过去。
步履声来到了树洞洞口处。
沈春芜高高扬起了石头。
及至步履声来到她面前,沈春芜咬紧牙关,将石头砸过去——
下一息,一只手握住她的腕子。
鼻腔间,撞入一片清郁的月桂梅香。
“沈春芜,是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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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咬他”◎
听到熟稔的低沉声音时,沈春芜砸石头的动作戛然而止,掌骨力道松懈,砰一声,石头重重掷在了地上。
与诸同时,她悉身绷紧的弦,在剎那之间,崩断了开去。
在皎洁月色的覆照之下,盛轼看着近前的人儿,她白皙的面容上蘸染了尘埃,眉间攒着浓郁的忧色,一双杏眸洇湿濡红,水汽缭绕,犹如受惊的麋鹿,显得娇柔孱弱,楚楚可怜。
“……你怎么,现在才来。”女郎嗓音发着颤,口吻委屈至极。
盛轼心口有些发痒,当下挑挑眉,口吻衔笑:“方才还不是在山洞里骂我?”
纵使在以前的诏狱里吃了不少屈辱,但沈春芜都没有产生过一种“委屈”的浓烈情绪,此刻好不容易盼着人来了,他又要这般不留情面的“挖苦”自己。
虽说她确有错处,在洞壁里写下骂他的话,可那时候情形特殊,她有意气他,是想让他找到她,他理应察觉到才是。
目下找着了她,更应当安抚一下她才是。
凭什么看她笑话啊?
原本是四分的委屈,一下子涨升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