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刺史听后跪地大哭,“殿下,臣有愧啊!未能照顾好公主,险些让公主遇险,都是臣的罪过,老臣该死啊!”“说起来,是我不该途径汴州搅扰刺史。”沈梦昔感叹道:“昔日听闻刺史征战事迹,总想见一见老将军风度,没想到”“殿下!请相信老臣,绝无谋逆之心,也无戕害殿下之意,今日老臣是遭了奸佞陷害,应是老臣牵累了殿下!只盼到了神都,陛下圣明,还老臣一个清白,否则老臣死不瞑目啊!”沈梦昔一时也想不通,这刺客是纯粹冲着自己来的,还是为了栽赃尤刺史而刺杀自己的。若说是针对自己吧,那婢女是家生子,那昆仑奴已到刺史府一个多月,而自己出门还不到一月呢。这是算准自己必到汴州,提前布线了?若说栽赃尤刺史吧,他已经被扣了谋逆罪名,也没必要再费力栽赃了。怎么看,都更像是尤刺史指使的呢。她昨晚暗中在关押尤刺史的房间放置了窃听器,听到尤刺史与儿子的谈话。尤刺史与长子两人窃窃私语,彻夜分析,到底是谁有可能是主使之人,把洛阳、长安的关系捋了一遍,又把汴州的下属也排查了一遍。沈梦昔本身也不大相信尤刺史是主使,谁会傻到不顾一家老小性命,在自家举办的饯行宴会上刺杀公主,而且外面还有二百公主护卫呢,真有此心,食物下毒和深夜纵火的成功率会更高些。那边,举荐冰雹后的道路泥泞不堪,车马难行,沈梦昔坚持多留一天,第五潜没有坚持,恭敬地说,“谨遵殿下吩咐。”沈梦昔交待汴州司马李唯,火速整理各县损失情况,尽快上报朝廷,请求减免赋税,要求朝廷赈灾。并命他暂时主理公务,安抚灾民。冰雹过后,天气晴朗,秋高气爽。就像一个脾气暴躁的人,自顾自发了脾气,他高兴了,然后不管不顾地喜笑颜开。一天后,道路干爽了许多,大队人马上路了。尤家主仆两百多口人,被押送进京,沈梦昔不明白,人还未到案,是怎么定的谋逆?她坚持让护卫把尤家所有的马车都带上,让妇孺幼童都乘坐马车。第五潜说:“臣知殿下仁善,可这不合律法规矩。”“就算尤刺史谋逆,那些妇女孩子也是无辜的。如果尤刺史定罪,这也算是她们最后一程,将军何必苛责。我会和陛下解释,你只管听我的!”一行人,有的骑马,有的坐车,有的走路,有的带着枷锁,浩浩荡荡,回了洛阳。武攸暨一直因遇刺时的畏缩,而羞惭不已,吃饭时也离沈梦昔远远的,不再搭话,也不敢靠近。沈梦昔倒没有怪罪他,一是避险是人的本能,二是对他本无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