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匠村的大家爱拍她的头,而且一定要拍得砰砰响,好似她是一个结实的钢盆。
义勇有时候也会对她的脑袋捣鼓一下,不过每当他的手落下来时,总会伴随着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声,似乎很是无奈。
而不死川的手总是轻轻柔柔的,尽管他的手掌比义勇的还要更加结实粗糙。如果非要做出选择,那她肯定更希望是被他摸摸脑袋……等等,身为水柱的刀,冒出这么大逆不道的念头,真的好吗?
绀音心想着,下意识向他投去目光。
只是瞄了一眼而已,居然有种莫名的阴冷感冒出来了,顺着脊背一路爬上脑袋,害得她的头皮都变得硬邦邦的了。
根本来不及搞懂这股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义勇也抬头看她了。她心虚地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地说:“对不起!”
“……?”
现在只剩下义勇感到莫名其妙了,但没关系。绀音会装作没看出他的困惑。
重新扎进繁杂的整理工作中,待到日头高升时,辉利哉和彼方才急匆匆地跑过来。这两个孩子睡过头了。
听说人年纪越大,觉就会变得越来越短。大家都深谙这一点,所以谁都不会冒出什么多余的想法,不过姐弟俩还是道歉不停,急到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多余的抱歉大可以收起来,眼泪也要快点抹干才好,继续待在书本的海洋中吧!
有五个人一起整理,效率果然比夜间的四只手快多了。勤勤恳恳地干了一整个白天——再加上一天一夜,还有紧接着的大半个下午,最后一摞书总算是摆进书架里了。
至于日之山神和玉钢矿脉嘛,并无丝毫进展。唯一算得上显着的推进大概是……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怎么觉得……”绀音跟着义勇,磨磨蹭蹭地走向门口,“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结果什么有用的都没干?”
细数
忙忙碌碌好几天,细数耗费这些时间带来的结果,除了主公大人宣布鬼杀队解散,以及被虫吃光的旧日记录里只有根本派不上太大用场的只言片语意外,就没有其他任何收获了。
甚至就连这仅有的两个“收获”,听起来好像都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呢……
绀音用手托着下巴,不高兴似的板起面孔。只不过如此正经的模样多少不太合适她,害得此刻的她看起来倒像是个古怪的玩偶。
要是把思考的范围再扩大一些,她就会发现,不只是这几天而已,可以说离开蝶屋踏上路途之后,他们好像还没实现过什么客观的成就。
她莫名感到了一阵惊恐,加快脚步冲到义勇面前。
“坏了。”她僵着苍白的脸,“我们是不是在浪费时间呀?”
绀音的惊恐其实算得上有理有据。要是再严重一点,说不定真能顺利传染到义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