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夏令营时,惊变
枪声一下接一下,打破了行刑场的肃静。
可奇怪的是,储轻缘居然完全没有被子弹击中的感觉,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怎么回事儿?
他心里犯疑,而行刑场内的观众群开始骚动,尖叫声此起彼伏。
仔细听,这些枪声很奇怪,不仅仅有子弹出膛的爆破声,还有与金属相撞击的声音。
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越来越密集,而子弹与金属的撞击声也随之愈发刺耳。
更加不对劲的是,他头紧紧抵着的冯琛胸膛发出强烈震颤,不断有东西从他耳边呼啸划过。
储轻缘猛地睁开双眼。
看清眼前景象的刹那,他完全停滞了呼吸,惊骇得头脑一片空白。
冯琛的身体正在不断碎裂,无数银色金属片从其前胸后背脱离而出,飞舞到半空中,环绕在储轻缘四周,形成屏障,牢牢保护住他。
沙场上的行刑手、卫兵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慌乱中纷纷举枪,对着沙场中央疯狂射击,枪林弹雨四面袭来。
金属片疾速飞旋,越来越快,宛如银色龙卷风,根本看不清子弹与之相撞击的情景,只不断可见零星银色碎片掉落。
它们或被击穿、或扭曲变形、或裂成更加细小的碎渣,但即使粉身碎骨,还是从地上挣扎而起,再次飞旋在储轻缘周围,为他挡住枪击。
“小远……小远……”储轻缘颤抖地呼唤,眼见冯琛的身体不断消散,最后连支撑的骨架也渐渐分崩离析,吓得用尽全力抓牢他、贴紧他。
但冯琛还是化作片片银色,从他掌心、怀中流逝。
储轻缘慌乱无助:“你在做什么?回来!快回来!!!”
冯琛用已成镂空的手掌轻轻捧起他的脸颊,道:“我没多大能力,不敢承诺护你一世,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能护你一时便护一时,哪怕遍体鳞伤、粉身碎骨……”
正是两人从教宗逃往“自在之地”,相互依偎在马车上时,冯琛曾对他说过的话。
储轻缘拼命摇头:“我不要这样,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别留我一人在世上,人间也好、黄泉也罢,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你敢丢下我我就恨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