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三年在江南,这两人的联系从未断过,字字恳切。
烛火明灭,信纸也忽然晃眼,心角抽搐地疼。
那三年的誓言与时光,竟这般虚虚实实。
我没有办法用我的当下去赌未来。
若是真到了那一天,林枫是会护着家世显赫的皇后,还是我这个已经无用的天相星?
鱼和熊掌到底是不可兼得。
4。
第二日清晨,东宫喜事传入宫中,太子妃有孕了。
我又哭又闹,吵着要搬出去,林枫哄劝我无果,我终于如愿离开了东宫。
一切都顺理成章。
情爱不过是权力这台机器的润滑油,不可奢求。
离开东宫之后,我在京城中心的北街买了一间院子,从那日起,我便不再做哪个令人胆寒的梦。
小宅挂匾“云水居”,独属我一人。
刚刚搬进小宅,诸事杂乱,太子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门口,他急过来同我解释:
“慕慕,当今圣上重子嗣,若是我先一步有了孩子,地位才稳固。”
你说的对。
天相星萧慕不会相信你的鬼话,那个同你在西湖划船的慕慕会。
“太子殿下,慕慕原谅你。”我亲昵地圈住他的手臂,他将头枕在我的颈肩,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我能感受到他霎时的安心。
只是林枫,你安心的是萧慕仍然爱你,还是安心天相星从未离去?
“以后,我想给你一个封号。”
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可我却无半分缠绵缱绻之意。
“嗯。”
“你觉得慧如何,天资聪慧,才思敏捷。”
我笑着看他,眼中一片清明:“如此甚好。”
这几日,东宫的赏赐似是要将我这小宅填满一般络绎不绝,林枫拿出了要把东宫搬空的架势来补偿我。
何紫馨对我的报复便是从这一刻开始。
随着礼物同流水一般送进宅院,我的父亲却在苏州被人查税。
我家账簿干净,也查不出什么来,只是耽误了几家商事,难免碰壁膈应。
我不着急,每日读书习字,看她跳脚。
只待冬去春来,枝丫冒新,取了初春茶叶,我带着小厮来到了清水河畔的清谈会。
貔貅寻路,另觅新主。
三年前,因为懿仁皇后的突然崩逝,太子母家的顷刻落败,太子的地位并不算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