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他们恐畏于自己。
竟无一人敢提及。
秦之昭昭,也唯有白桃不畏惧他,他把白桃这只小狐狸抱在身上,道,“孤得桃桃,可胜过得城池万数。”
几日后,大雪飘洒如胡马嘶风。
白桃被宫人簇拥着,站在油纸伞下,看着巴清踏着脚印慢慢走入了咸阳殿里。
迈着白阶丹墀的巴清似有所感,在即将进殿的那一刻回首风雪之外的倩影,纵然双眼被雪帘隔得模糊,还是能够认清风雪中的倾国风华。
感激的垂首后。
巴清妇走了进去。
殿门关闭的瞬间,白桃对身旁的蕊儿道,“这就是我的一位故友,巴山寡妇清。”
“巴山寡妇清!”
蕊儿惊讶,“这难道就是那位财货无可计数,掌管着巴家的巴家寡妇,奴婢听说她刚成婚就丧夫,后来独自一个人撑起了巴家,守着处子之身几十年。”又带着怜悯道,“几十年的伶仃孤苦,冷茶单寝,一位妙龄女子活生生被熬成一位老妇,对镜自怜时,可曾有过后悔?就为了守着这份毫无温情的家业,她可真是了不起,也真是不容易。”
“是啊。”
白桃踩着面前的积雪,嘎吱嘎吱响,“阿兄说过,做凡人嘛,是极不容易极不容易的。”
战国多动**,也多商贾。
巴清以一介女子身能够跻身范蠡、子贡、白圭、猗顿、郭纵、乌氏倮、并列富豪,可足见她走来的路途到底有多舛。
她坐拥财货,却不妄自尊大。
而是伏身于秦国,十多年间进献了数不尽的财宝和粮仓,为秦国的大业奠基基石,秦王也以礼抗万乘的礼仪邀入宫中,给予了一介妇人数不清的荣耀。
甚至被封为“贞妇”。
此时的白桃正在赏梅,听到
政哥哥的母亲赵姨,与吕不韦和嫪毐纠缠不清。
再加上施加给他的戕害,带给他的屈辱,使得他竟如此憎恶**的女人。
这个“贞”字也更能足以体现。
这已经是他心底无法泯灭的一道伤疤,也是他心中积累的,对臣下寡恩和不信任的源头。
试问。
连生母都想戕害于你,普天之下,你还能信任于谁?
耳边寒风呼啸,白桃迈步踏上石阶。
可是治国讲究的是君臣同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万不可如同郑国一般,边监禁,又边让他对其水利出谋划良策。
该如何解开政哥哥的心结呢?
望着前方看不穿的风雪,她杏眼朦胧,感到深深地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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