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起来,还缺两三只狗子。
枪狗和侵刀是猎人常备条件,如果要继续提升标准,那就是弄一个弩,再熬一只鹰。
所谓的左牵苍右擎黄便是如此。
但现在他没精力去研究狗子和鹰的事,只能暂时先紧着最基础的配备来搞。
走出老远,他转头看老秦刚好也看向他,便给老秦做个瞄准的姿势。
老秦没好气地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总是感觉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是老秦此时最真实的感觉。
余秋堂离开野市,专门绕到镇子北面,帮两个孩子各买一个书包,一些本子和铅笔,橡皮,铅笔刀之类的文具,还给两人各买个水壶,用来带水喝。
这时候的水壶都是那种黄水壶,很结实,如果正常使用,怕是一辈子都用不坏,关键时候遇到坏人,还可以抡起砸人。
很多老一辈人临走啥都没留下,就留下个水壶。
将这些东西全部放进筐子,他又补充一些做神仙豆腐拌料的调味品,一些以前没准备够的厨具与工具,渐渐地,筐子就开始重起来。
零零散散,东西还真不少。
日上中午,他觉得肚子有点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突然想起孩子们上学,没个表可不行。
现在什么都是摸索着做,起来早一会,迟一会都没啥关系,可孩子们读书却是要看好学校时间,迟到会被打手板,罚站,甚至还会让回来喊家长。
想来想去,他便循着记忆,来到西面一家小商场。
这个地方现在只是一个像四合院的地方,里面南北东西都有店铺,里面东西琳琅满目,主要是各种新潮的,从南方引进的商业品。
其中就包括可以看时间的电子表。
有钱人,或者是城里工作的体面人,这个时候如果要戴表,一般都是机械表,主要来自于上海的“海鸥”,还有来自小日子的“西铁城”等等。
普通的老百姓可戴不起这么昂贵的手表。
但随着人们生活节奏加快,时间的计量单位逐渐从天开始变为小时,分钟,根据日头和影子判断时间的标准已不适合需要,于是从南方引进来的电子表便补充了看取时间的空白。
这时候的电子表也是个稀罕物。
都是从南方带到大西北。前几年,这里商业交易还没彻底放开,没办法直接进货,容易出事。
能过来的货,都是那些背包客好不容易“转运”过来。
原本在江浙或者广东两三元的表,经过兜兜转转,跑到荣城这种小城市,价格就翻了几番。
余秋堂四处转转,找了个蓝色表盘,白色表带的,上面有个啄木鸟的图案,看起来还不错。
一问价格,别人要25块。
他继续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从25砍到21块,再也砍不动,只好肉疼拿下。
生活就是这样,算花销的时候,总是想着只要有吃喝住就行,但具体花钱时,到处都要钱,这边一块那边五毛,很快钱就被折腾的所剩无几。
他将表戴到手腕上,准备出来再转转街道,看看还有什么商机,然后顺道去看看妻子。
上次送的丝巾,也不知后续如何,他可要盯紧点,怎么都不可能把妻子被别人给截胡走,那他就真是欲哭无泪。
重生别的都好说,唯独妻子必须是米雅利,他们两个感情深厚,心里可是放不下其他人。
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两个人迎面而来只是一个照面,他下意识就朝旁边躲去。
可转眼一想,我躲个鬼啊躲,都一把年纪了,两辈子为人,难道还怕他一个老师不成。
没错。
前面刚拐进来的两个人,男的是他小学的数学老师兼校长,而女人是校长的妻子,也是他的语文老师。
只不过,校长是有编制的老师,而女老师则是社请教师。
这些年,因为有文化的人不多,像王庄小学这种山村小学,很难找到足够的老师,于是便出现这种社请教师。
顾名思义,也就是从社会上请的教师。
这些教师水平当然很一般,许多也都只读个初中,勉强能认识一些字,会算一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