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琂说:“你刚才动静太大,反倒把它也吓跑了。这种房子就是这样,地势低矮,小区绿化覆盖率又太高,类似生物层出不穷,我以前就见过不少,像蛇啊刺猬啊,壁虎就更多了。”
“对了,你出来的时候关门了吗?它说不定跑进了你的房间。”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沈时因就觉得头皮发麻。她整个人都僵立当场,跟魂魄被抽走了似的。
当沈时因眼巴巴地看向钟琂并流露出求助意味时,他需要花很大的力气才抑制住上扬的嘴角。
“想让我过去帮你看看?”钟琂明知故问。
沈时因点了点头。
钟琂:“那你又要欠我一个人情了。”
沈时因哭丧着脸:“为什麽是又?”
“你刚才就说谢谢我。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打算怎麽谢我?”
沈时因拧起眉:“我给你钱了。”
“我没想要你的钱。”
收钱只是一个缓兵之计,钟琂早就想好了,等沈时因一搬走,他就要找个法子把那两万块钱还回去。
一旁的沈时因忽然陷入沉思,她歪着脑袋说:“不对。其实根本就没有什麽壁虎,你在骗我。”
“我没那麽无聊。”钟琂往沙发里一坐,两条长腿存在感很强,他有意往里收了收,摆出送客的态度:“你不信的话尽管回去。”
沈时因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她看看门外,又看看钟琂,像是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
钟琂平时说话做事都一板一眼,不是会开玩笑的个性,更别说撒谎了。沈时因更倾向于他没有骗人。
想到这里,沈时因又用那种求助的眼神看向钟琂……
钟琂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接收到沈时因传递的信息,他声音发沉地说:“你过来。”
沙发是双人座,沈时因理所当然地认为钟琂是在邀请她过去坐在旁边,大概要聊聊,关于怎麽谢他以及钱的归属问题等等。
沈时因往前走了一步,不等她坐下,钟琂忽然直起上身,往前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面对着面,虽然一坐一站,但由于身高差距,坐着的钟琂并不比沈时因矮多少,突如其来的牵手动作有些钳制意味,几乎是在逼迫沈时因看他。
沈时因能感受到钟琂宽大温热的手掌包裹住自己的,他的拇指和食指因常年握铅笔留下几个大大小小的茧,摩挲的时候带着些粗粝感。
钟琂很少示弱,但这一刻的沈时因很有发散思维地联想到了路边摇尾乞怜的小狗。她很担心只要低头撞进钟琂的眼睛里就会心软,于是故意偏着脸,看向门口的地板,似乎还在提防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