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又同太子妃闹别扭了?可是瞧着也不像。
冯宜有些弄不明白眼前的状况,索性他跟着李建深的时间长了,知道他这两句话不一定是真想要答案,不过是求个安慰罢了。
于是便躬身道:“宫中时日无聊,太子妃不过找个事做。”
李建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抬脚往外走,“照顾好太子妃的身子,她今日夜里又咳了几声。”
“是,奴婢会好好叮嘱御医。”
说起这个,冯宜忽然想起来卢听雪的病因,便将查到的消息顺势禀报了。
李建深听后,仿佛并无意外,“往后她若再吃那药,叫人换成补药即可。”
“是。”
李建深抬头,看见天上又飘起了雪花,道:“卢家最近可有动静?”
冯宜道:“倒是老实许多。”
“继续盯着,不可大意。”
“是。”
李建深进了承恩殿,谭琦早在那里等着。
他进殿坐下,接过冯宜端过的粥细嚼慢咽地喝着,“说。”
“是。”谭琦没有多余的话,直奔主题:“昨日上元灯会上的那个人,是襄王殿下。”
李建深喝粥的手没有丝毫停顿,像是早有预料。
谭琦继续道:“因陛下常去瞧他,大理寺的人便不大敢管他,他要出来,那些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他倒还老实,出来也是往人少的地方去,在酒肆,茶馆之类的地方略坐坐就走。”
“昨日他去的便是东市的一家胭脂铺子,属下已暗地里查过,暂时还并未查出什么东西来。”
李建深的粥喝到一半便放下,这粥晦涩难咽,远不如青葙做的。
他看向冯宜:“这粥叫他们改改,味道不对。”
冯宜张了张口,道:“是。”
李建深这时才起身,往里头走去,很快便换了衣裳出来,对谭琦道:
“走吧,咱们也去瞧瞧他。”
他便是指的襄王,谭琦了然,垂头行了一礼,跟着李建深出去。
待他们走了,冯宜才将李建深剩的小半碗粥用勺子尝了一口。
这味道还是同往常小厨房做的一模一样,并没什么不同,怎么太子殿下却说味道不对?
“同样长了一颗朱砂痣。……
大理寺地处长安城的西北角,离太极宫有着不小的距离,李建深怕招摇过市,惹起不必要的动乱,便让人驾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过去。
他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脑海里盘算着各种朝廷上的事务。
江南水灾马上要拨钱和安顿后续,需要个可靠的人选,北面战事已经告一段落,可北戎这几年养精蓄锐,元气渐渐恢复,近两年更是常派细作过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骚扰边境……
这些事一件又一件地在他脑海里闪过,最后,他揉了揉眉心,开始想起青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