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鸢张瞭张嘴,眼睁睁看著人没带雨具就冲瞭出去,猛然间想起昨日太子妃和自己说的话。
太子妃当时说的是“算瞭算瞭,我回去差人送几本书给你。”
让易鸣鸢再重生八百回都想不到是这种书啊!
她羞愤欲死,感觉是自己玷污瞭探花郎一直以来的鸢雅端正,让他看到这种豔俗的东西,失瞭仪态。
嫂嫂,你可真是害惨瞭我……
她不愿面对这一切,也不知道等程枭回来瞭要怎么解释,把脑袋埋在臂弯裡装鹌鹑。
深吸瞭两口气,易鸣鸢反过来想想,既然嫂嫂说的是几本,那方才被扔出去的那个可能隻是沧海一粟,其馀的混杂在书堆裡的指不定会在日后被翻出来。
要命啊!
困意被折腾得全都飞瞭,她悔恨交加,趁著程枭还没回来,先把桌上的找瞭一圈,又快步到书架那裡把每一本书都翻找过去。
半炷香的功夫被香豔的画面冲击瞭好几次,三个书柜找下来让她抽出瞭七八本。
手上又多又重,正愁没地方放,易鸣鸢转眼就发现画筒旁有一个不大的书橱,矮得几乎整个被画筒挡住,看上去正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就是那裡瞭!
易鸣鸢抱著一直在下滑的图册,小心地把它们放下,再打开书橱的门。
裡面没有她想象的空旷,而是摆放著几样东西。
她想把东西挪个挪,隻要撑过今晚,等明日程枭去上值,她就可以把这裡的小黄画册都搜出来,让今天这样两厢窘迫的事情再也不要发生。
裡面的东西到手有几分的熟悉,易鸣鸢端详瞭两下,青色封皮,上书七字书名:少年荡人间游记。
嗯?这不是妙笔先生写的书吗?
松霜斋隻有他们二人会来,程母与哥嫂有另外的房间,她的那几本都放在自己的卧房中,不会放到这么个小书橱中。这么看来程枭也是个买瞭先生话本的书虫。
像是找到瞭志同道合的书友,易鸣鸢浅浅一笑,想著以后可以多一个人与她一起等妙笔先生的下一卷话本,这苦苦等待也算是有瞭分担。
收拾出一小块空当,易鸣鸢扒著书橱想把小黄册子们往裡面塞,却在这个时候发现瞭不对劲。
等等?下面两本是崭新的印稿,可上面被裁成大小相同的粗糙宣纸,还有上面那熟悉的行书。
她是买过手稿的,连续几日看至夜间,先生写字气势磅礴,笔画饱满,行如鸢冽之风在纸间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