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不为所动,凝视她后颈白嫩的肌肤,反而笑了笑,“确实很甜。”秦绾宁气得咬不动了,撒开他的手就回屋安歇,白貂又跑到她的脚下,她想抱又不敢抱,作势轻轻拂开它,将它关在门外。白貂可怜地叫了两声,默默地蹲在门旁。萧宴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它,嘲笑一句:“真可怜。”他直接推开了门,貂儿一跃而进,萧宴比它更快,逮住后腿丢了出去,自己大咧咧地走近秦绾宁。“绾绾。”萧宴宣示自己的主权,捏了捏她的脸。秦绾宁少不得又被他折腾一番,日落黄昏的时候,萧宴才离开,回到宫里后,大婚的礼服送来了。精美无暇,庄重大气。周卫在一侧候着,萧宴就瞧了一眼,“收着吧。”“您试试?”周卫小心道。萧宴不耐:“不试,做你的正经事。”周卫大气都不敢喘息,太子大婚的礼服分明很大的正经事,他拿出一封送来的文书递给太子:“楚王一出城就病了,带病上路,下面的人都说楚王、说楚王……”后面的话不敢说了,萧宴接过话来:“夸他能干,不顾病体也不耽误行程,这招苦肉计可真厉害啊。传孤的话,送大夫过去,悄悄下些猛药,让他真的带病上路。”你要好名声,孤就帮帮你。周卫领命,又说道:“大婚那日,婚车由东华门入,秦家姑娘的婚车从北门出。”东华门庄重,北门萧索,一看就知高低。婚礼由皇后操持,陛下鲜少过问。皇后故意定在同一日,就想打压凌王的锐气,人不在京内还让陛下这么挂心,若不给些苦头,只怕还想着越过太子去。周卫知道但不会说出来。萧宴听后也没有异议,“照皇后的吩咐去办,另外送些赏赐去朱府。”周卫眼皮子一跳,“不如等朱家女儿入宫后再赐?”“现在就去,江家气势太大,强自抬高江家只会让旁人看低皇家。”萧宴坚持道。“臣这就去办。”周卫揖礼。“不,孤拟礼单,你去送。”周卫头大了,太子这么一来,皇后那处又要不高兴了,没办法,谁叫他是太子的臣下。赏赐送到朱府,江家人很快就知道消息了,江夫人愤恨不平,自己的女儿死了,便宜了庶女不说,如今又让别人打自己的脸。江夫人出身诗书门户,满腹才情,她的女儿江朝露秉持她的意愿,当初才提出不让太子纳妾的事情。现在她又想撺掇庶女去告诉皇后,庶女不听话,迟迟不肯跟皇后说话,这才有了现在的事情。江夫人呕死了。江蒹葭听闻后没有说话,对铜镜梳妆,珍珠粉美白很有用,她的肌肤白了不少,比起以前,更漂亮了些。嫡女特地过来找她商议,见到那张脸变白了以后心中又是膈应,她的女儿若还活着,也轮不到江蒹葭。她气恨,又陪着笑脸:“蒹葭。”“母亲来了。”江蒹葭继续看着镜子,并没有起身行礼问安的意思。江夫人咬牙装作不在意,故作亲昵道:“夏日里荷花开了,娘娘宣你进宫看荷花。”江蒹葭对镜扶了扶发髻上的金步摇,步摇上有一翠羽,精美华丽,这是皇后赏赐下来的,也最得她喜欢。江蒹葭故意炫耀皇后的赏赐,江夫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谁叫她的女儿死了。“母亲让人备好车马,我这就去进宫。”江夫人一句大话都不敢说,“母亲这就叫人去准备。”江蒹葭得意地笑了,她可没有忘记嫡母当初带她来京是做什么的。车马备好以后,江蒹葭风风光光地入宫,世家女子作陪,唯独没有去请在云华宫里待嫁的‘秦绾宁’。角落里的小内侍左右看了一眼,仔细寻找着他家王妃的踪迹,没成想,竟然扑了空。小内侍生气,掉头就走了,回去后发了一通脾气。长史禀道:“秦姑娘被太子藏了起来。”凌王不甘心,“你去朱家看看。”太子纳了朱家女为妾,据他所知,朱家并没有适龄的女儿。朱策是萧宴的心腹,认了秦绾宁做妹妹,再让她嫁给萧宴,这是一桩很容易办到的事情。“他想孤娶一冒牌货。”长史回道:“臣觉得那位秦姑娘不大爱说话。”他说是云华宫里的那位。秦绾宁与秦婕妤沾了点亲,前不久就被陛下安排住进云华宫,更得了从宫里发嫁的恩宠。恩宠来得太快,就会让人嫉妒,长史想起私下里的那些谣言,斟酌要不要告诉殿下。凌王却道:“秦绾宁的性子压根就不是闷葫芦,小嘴巴厉害着呢,谁都知晓她不是好惹的主子,在徐州的时候就像男儿一般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