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哭了一通,六皇子下学回来,她忙擦干眼泪去迎。六皇子搂住母亲,亲切道:“母亲,今日先生夸我了。”“那你不能骄傲,还要继续努力。”秦婕妤绽开笑颜,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希望,她凝视儿子明亮的眼睛:“在外切记要照顾好自己,不认识的宫人内侍不要搭话,听嬷嬷的话。”六皇子很认真地点头,“母亲,父皇的身子又不好了。”“那是老毛病了。”秦婕妤换了心思,她对皇帝没有喜欢,她是秦州送给皇帝的礼物,秦家一败落,她就失去了靠山。世道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富贵。园囿里的桃子红了,秦绾宁巴巴地等了两日,桃子并非等到全部红,只要桃尖红了就可以。秦绾宁撸起袖口摘了一个,秋潭在后面龇牙咧嘴,“姑娘,这个可酸了。”“我不信,我要试试。”秦绾宁将新摘的桃子用帕子擦了擦,贝齿轻轻咬了一口。就这么一口,就让她皱起眉眼,秋潭登时就笑开怀,“我说酸吧,桃子还嫩着呢,我昨日吃的时候酸得我都要吐了。”“你昨日吃了,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秦绾宁气得拿桃子砸了过去。秋潭一听露馅了,忙捂住嘴巴就要跑,坏嘴、坏嘴。白貂在林间穿梭,一会儿跟着秦绾宁跑,一会儿停下来摸摸自己的肚皮,原地打个滚,再去追自己的主人。午后,秦绾宁躺在榻上小憩,白貂缩在她的一侧。白貂忽地一动,睁开眼睛,面对一双狼一般的眼睛,它立即警惕起来,低低叫了两声。秦绾宁立即醒了过来,迎面撞上萧宴阴鸷的神色,“你怎么来了?”萧宴竟盯着她腰间的小东西,“哪里来的?”秦绾宁咯噔一下,若说是朱策送的,萧宴必然会弄死了,她垂下眼睛,扯谎道:“是朱夫人送来的,若是给我这个女儿的礼物。”“朱夫人……”萧宴不信,伸手去捉,秦绾宁立即抱住白貂,“别杀它,它不会与你争什么。”萧宴偏执,不准秦绾宁眼中出现其他人,云华宫有只麻雀,秦绾宁玩了两日,后来莫名其妙就死了。秦绾宁不想再造杀戮,早知他今日过来,就让秋潭将貂儿送去园子里玩。“萧宴,我带你去林子里摘桃子。”她心惊胆颤,感觉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里了。萧宴这才将视线从貂儿身上转移到秦绾宁的面上,眉眼舒展,“你怕什么,不过一只畜生罢了。”秦绾宁眼睫轻颤,“你怎地过来了?”“事情办完了就来看看你。凌王妃再过几日就要出城去扬州。”萧宴笑着在她身旁坐下,手很自然地揽过她的腰肢,贴着她。秦绾宁不反抗,“你特地来告诉我的?”“嗯,让你死了这条心,从今以后你就不是秦绾宁了,她会代你同凌王完成婚事。”萧宴懒洋洋,与方才的阴鸷大不相同,指尖轻轻捏着腰间上的绸带。秦绾宁不想再与他争了,拉着他往林子里走。烈日蜇人,萧宴就像无事人一样慢悠悠地走着,秦绾宁拉着他走快些。走到桃林,秦绾宁出了一身汗,探首去看,猫着身子摘了一颗桃尖通红擦了擦,再递给萧宴:“试试,可甜了。”她笑了笑,真诚又坦荡,乌黑的眼睛在树荫下极为明亮,看得萧宴心口发软,没怀疑就大口咬了。很快,一只桃吃了,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秦绾宁瞪大了眼睛,“甜吗?”萧宴点头:“和你一样甜。”秦绾宁纳闷了,试着又摘了一颗,可她不敢试,犹犹豫豫。萧宴见她自己犹豫不决,索性替她解决,夺过桃子,顺势揽过她的腰肢,咬了一口桃尖,含住她的唇角。桃肉自然过渡到秦绾宁的嘴里。秦绾宁酸得想跺脚,偏偏萧宴咬着她不肯放,酸味在嘴里放大到了极限。萧宴将吻加深,舌尖抵着桃肉。树荫下凉风微起,漾过清风,撩得发稍轻动,萧宴的手慢慢地安抚被风吹起的发丝,直到秦绾宁的眼眶涌出泪水。他才大赦般松开她。秦绾宁哭了,擦了擦自己被酸出的泪水,干瞪了一眼,萧宴笑着反问她:“甜吗?”“甜……”秦绾宁欲言又止,酸死了。萧宴开怀大笑,像个傻子一样,羞得秦绾宁小脸涌起晚霞般的红晕,“萧宴。”“很甜的。”萧宴不笑了,隐隐有几分兴奋,凝望和含羞的少女,这是他梦中最得意的少女,也是他亲自折断她的翅膀禁锢在身边。秦绾宁哑口无言,不甘心被他戏耍,抓起他的手臂就狠狠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