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吟不动声色看过去,眼看着白绸上血迹点点,她忽觉背后那人当真狡猾。
——操纵那人恐怕料及她只敢控制木淮,而不会伤他。
可他终归是猜错了。
“继续。”她说着,手中的束仙索完全不减半分。
魍楼听见这声又耍出一剑劈去,只听轰的一声,四壁已倒下三面。
那一刻,背后那人终是有些坐不住了,有些厉道:“你那绳索再束下去,只怕木淮再醒来就是重伤了。他可是楚姚的人,楚姚琛公正不阿,你能担待的起吗?”
“我能不能担待的起你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担待不起。”她话音极其笃定,透过浑浊的空气落入一黑衣男子耳里。
男子眼波闪了闪,凝望半晌石壁上方才说话的白影,复而又将目光落到角落。
只见角落还有另一黑影,那黑影痛苦蜷缩着,稍微一看,衣上还染着干涸的泥土。
他想,都怪这个蠢货。
一切明明都水到渠成,什么都准备好了都怪这个蠢货,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妖丹被刨了不说,连身上有追踪术都察觉不出来,竟还把圣地的人引来了。
屡屡坏人大计,留着他还有何用?
还有外头那些人。
三壁已破,要不要一同杀了他们?
想到这,巫若不免顾虑:那白衣女子用的剑法是无情道。天下修习无情道的寥寥,年纪轻轻无情剑意就领略至此的更是不多,若猜的不错,那女子多半是那人的弟子……
可她今日不死,日后祸患恐怕无穷。
但就在他心中委决不下时,石壁白影骤然破碎,仿若光照大地般,四周亮若白昼。
巫若大骇。
意识到发生什么时,耳膜飘来一道沉音,“找到你了。”
若忽略剑拔弩张的这个情景,单听这声音应当是极好听的。
可现下情况不一样。
声音的主人一袭红衣,白鹤面具,双目似冰,虽看不清全脸,但举手抬足间都透露着绝非凡类,极其危险。
这一边。
最后一面洞壁破下的同一息,满覆白绸的挺拔身影忽然停滞原地。
这一瞬间,姜止吟收松束仙索,紧跟看去,就见远侧两道人影对峙。
是苍晚清和控笛人。
两人出奇的没什么冲突,从她的视角看去,那黑衣唇角紧抿,垂在袍衫下的手紧捏,仿若在思索什么重大决定。
想到师弟虽有她赠予的仙器保护,但那人修为恐至渡劫,终归不安全,于是姜止吟将暂无神志的木淮交予息娩之处理,便动身过去。
只此时,“铮”的一声,弦音泻进后背。
恍若春风拂面般,弦音很快贯穿全身。
瞬息间,只见又一道弦音落于一旁端坐的人影,姜止吟扫了木淮一眼,再不停留。
见她来了,苍晚清示意她看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