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肯定坏了。”
宴青川抱得更紧。
郁寻春突然就不说话了,没再反驳宴青川,也没说要把遥控器砸到他脸上,他安安静静的,很久之后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当下被宴青川抱住的,不仅是此时的郁寻春。
还有十年前,二十年前,那个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而被惩罚的小朋友。
“你昨晚不是问我对流星许了什么愿吗?”
“我不感兴趣,我要睡觉,你别说话了!”
郁寻春的声音闷在被子里,没了平时的漂亮音色,沙沙的,哑的。
“我就要说,”宴青川含笑道,“我许愿世界和平。”
“滚!”
“寻寻,被子里不闷吗?”
“我喜欢,你别管。”
“好吧,那一会儿你憋不住了记得让我捞你。”
“闭嘴吧你!”
宴青川闭嘴了,但一点也没有撒手的意思。
昨夜流星划过天际时,宴青川想得很简单。
他希望郁寻春可以勇敢地哭。
不要醉到神志不清时才敢放肆流泪,也不要小心翼翼地害怕示弱。
不开心可以哭,痛苦可以哭,伤心更可以哭,快乐感动都能哭。
宴青川紧紧搂着怀里的人,他希望有一天,郁寻春可以肆无忌惮地哭。
明明那么爱哭。
一米二的单人床容纳两个180+的大男人不仅在为难床,也在为难人。
虽然郁寻春还是睡着了,但他睡得并不好,一会儿梦见自己在胸口碎大石,一会儿梦见自己变成了肉夹馍里面的肉,后来又梦见自己变成了粽子,宴青川阴笑着说要把绳子缠紧点,吓得他在梦里使劲蛄蛹……
砰——
一声不知从哪儿来的巨响将他从噩梦中惊醒,郁寻春一睁眼,和滚到床下的宴青川四目相对。
宴青川估计也没睡醒,迷茫地坐在地上,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的,宴青川起身将被子丢在自己床上:“这床可真小。”
他翻个身就滚下去了。
谁让他有床不睡非要和自己挤的。
郁寻春对此就俩字:“活该。”
他看了眼时间,下午二点,两人睡了三个小时。
简单收拾了下,郁寻春跟在宴青川身后出门觅食去了,他们听民宿老板介绍,去吃了当地特色的牛肉汤锅。
之后又简单在镇上逛了逛,小镇面积不大,不到一个小时就转完了,整体来说没有什么好逛的,但周边却有不少自然景点。
两人去山里采风,先开车过去再换骑马,当地人给他们做导游,领着他们往人少的地方去。
郁寻春背着他的集音器,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黑匣子,宴青川在后面看着他高高举起话筒的背影,脑袋里突然就冒出了小时候看农业频道,穿行在稻田间打农药的伯伯。
他觉得郁寻春现在就跟那个一模一样,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