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陆悬低眸看着自己的掌心,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枚残片的情况。
细细想来,方才在路上时他感觉手腕处一热,像是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残片没有消失,它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
是夜,暝暝靠在院子的凉椅上休息,今夜风大,院里很是凉爽。
她不断颤动的眼睫展现了她内心隐隐升起的躁动。
在这样近的距离,她能清晰感应到陆危的气息,勾缠着她想要靠近去嗅一嗅。
怎么会这样呢?她以为自己只要跟着陆悬就能一直压制自己的欲望。
没想到现在多了个了陆危,他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这不是明晃晃的引诱。
就算不能吃,就那么抱着嗅一嗅也会让暝暝很开心。
暝暝在竹躺椅上翻了个身,宽大袖口展开,将自己的面颊盖着,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无济于事,暝暝甚至能感应到他修炼时传来的法力波动。
早些年狩猎的本能一直刻在她的骨子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注意。
辗转反侧许久,暝暝没睡着,她索性一下跳上墙头,将自己的脑袋搭在一旁横生的枝桠上。
这是一株梅树,散发出清冷芬芳。
离他近了些,暝暝才算满意,她半垂着眼,就这么靠在树上感觉自己来了睡意。
此时,院外传来推门声,暝暝很快回头看去,枝上梅花被她的动作拽了一朵下来,她下意识叼着了。
叼着花,她看到陆悬出现在门口。
而她正趴在距离陆危最近的梅花树上,这画面难免有些难以解释。
暝暝冷静地自己唇上白梅摘了下来,递给陆悬,给自己找补。
“我在给你摘花。”暝暝道。
她在树上伸出手,下边的陆悬抬手,将这朵白梅花接过。
“大晚上的,这么有雅兴?”陆悬撇了一眼陆危所在的院子,凉凉说道。
暝暝揉眼:“睡不着。”
“为何?”陆悬问。
“你不在。”暝暝答。
这话倒是不假,如此寡淡的一个人在她身边很能激发她的睡意。
“哄我?”陆悬笑。
“没有。”暝暝从树上跳下来,她重新靠在了躺椅上,果然陆悬在这里,她的欲望就减退很多。
她困了,于是半合上双眼。
见她睡意不假,陆悬便坐在一旁陪着她,这种感觉熨贴奇妙,动作熟悉得仿佛他做了千百遍同样的事。
“以前有人这么陪着你吗?”陆悬问。
“有。”暝暝睡得迷糊,随口答道。
以前是陆危,再以前呢?忘记了。
记忆消失是因为它没有必要存在。
陆悬抱着她往屋内走去,暝暝在他身上睡得沉了,他见她没有反应,便开始自言自语说些不知所谓的话。
“盔甲残片消失了,起先我也很惊讶,但后来我发现是我自己吸收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