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陆府的花园里一只圆滚滚的兔子连蹦带跳在前面跑,身后跟着一只闲庭散步的狼。那只狼还见缝插针地用狼爪子去踹兔子屁股,白小仙彻底愤怒了。
锦逸和卿修似乎无暇去顾忌眼皮底子下正发生着堪称经典的狼和兔的惨剧,锦逸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去关心。“越强大的神仙对于魔的诱惑也就越大。有传言,当年兰可对司染不是真心的。”
“你是说,兰可对司染好,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当自己晚饭?”卿修冷笑,“那这场感天动地的仙魔虐恋还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兰可这次是不是为了同样的原因而来。”锦逸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毕竟,他不过才复原。”
不论当年兰可是不是由于想把司染当做晚饭而故意接近他,梦境中的檀静岩如今是很想把这个花公子当成晚饭。
“司染呢?”
“花公子。”檀寂流淡然地看着抓狂的檀静岩。“你应该知道的。”
“我只是抱了一点点期待。”檀静岩郁闷地揉搓着手里的狐狸,狐狸嗷嗷叫扭头向主人求助。
檀寂流对于自家宠物的求助仅仅回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叫来酒楼里的小二上了盘葱油淋鸡。狐狸突然就大度地原谅了檀仙君的暴行。
“男色误人。”檀静岩咬牙切齿道。也不知道这个花公子是怎么办到的,总是能精确地找到他们的位置制造各种巧遇。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如此,搞得檀静岩都要相信他和司染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最让他难以容忍的是,司染居然学会偷跑了。经常无缘无故消失,然后在别人急得火烧火燎的时候冒出来。
“你说他是不是被灌了迷魂汤。”檀静岩又一次摔了酒杯。“这人绝对有问题。”
“司染没有受伤,也没有任何异常。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对那个人越来越……”檀寂流斟酌了一下字眼,“迷恋而已。”
檀静岩一脸痛恨,他突然死死盯住檀寂流的脸,良久吐出一句话,“我警告你,你不许打我屁股主意。”
“你知道?”随即檀寂流自己笑了起来。檀静岩和锦逸厮混一起多年,流连花丛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要是搞不清楚天天睡在他边上的人在打什么主意,大概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我警告你。我不在下面。”檀静岩自己都觉得这句话有点傻气,他以前就觉得小孩对他态度有点不一样,后来长大了就更是奇怪,最近突然行动就明朗起来。但是他就是狠不下心一脚踹开檀寂流,那是他养大的,他一点点看着小孩长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貌似与他一开始想的清冷柔弱美人相比有点长歪了。这么一个人,看起来不好推倒。
檀寂流的笑容看起来包容中又带着宠溺,“那你是同意了?”
“滚。”檀静岩想都没想一口拒绝,拒绝之后立刻就后悔了。想起檀寂流平时冷漠无欲无求的样子,这要是到了床上……鼻血立刻就下来了。他支支吾吾道,“我现在只不过是同意你有这种想法。”说完又闷头蹂躏狐狸。狐狸挣扎着望见主人勾着嘴角又点了一盘叫花鸡,它满足了。
檀静岩沉默着折腾了一会狐狸,突然抬头对檀寂流说,“我想起来了。想当年司染啰里啰嗦讲自己的感情史的时候,似乎说到过这么一段。他在有一年的七夕灯会上偶遇了兰可,然后厮混在一起日久生情。直到后来兰可暴露身份,他才知道他是魔。不过那个时候感情已经收不住了。你说会不会……”
“有没有细节。”
檀静岩怎么会记得,当年司染说起来的时候那是又臭又长的一段。讲的人起劲,听的人直打瞌睡。司染那时候脸上还挂着甜蜜的傻笑,谁看了都想打他一顿。
“我觉得花公子很有可能是兰可。”檀静岩摩拳擦掌,“我当年就想打他一顿,结果没成功。这个混蛋害死司染了。”
“你看起来很后悔。”
“当年这件事我有错。”檀静岩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兰可一开始对司染不怀好意,后来见两人似乎是真的恩爱就没有告诉司染,甚至还祝福他们。早知如此,就应该早点告诉司染让他趁早死心一拍两散省的上诛仙台。”
“我会找个机会跟踪花公子。”檀寂流的手抚上檀静岩的额头,“你不必自责。那是他们俩的事。”
“那你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后台特别卡……肿么回事?qaq
下一步是啃小嘴~咿呀哟~
☆、第六日
想要跟踪花公子并不是件难事,其实只要跟住司染这个笨蛋就好了。纵使司染躲躲藏藏青天白日在大街上猫着腰走路,这依然对于檀少爷的行动没有任何影响。相反,这只有更方便了。举目远眺,只要看见人群中有行踪诡异的人,多半不是小偷就是陆司染大少爷。
檀寂流就这样抱着狐狸信步在他身后跟着,偶尔还要满足宠物的意愿在点心铺子前停留片刻。
就这样且停且走,鬼鬼祟祟的司染终于在一座木牌坊下和花公子碰上头。对于缺心眼的司染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在后面监视,可加上一个花公子,这事就有点不大好办。他捏捏狐狸的耳朵,狐狸疑惑地被拎进一座茶楼的雅间。
这座茶楼的位置甚好,从檀寂流这个位置往外看正好可以隐约瞧见在对面卿卿我我吃饭的两人。
檀寂流靠在窗边想着心事,偶尔扫一眼腻歪的两人。狐狸就在桌子上捣腾那一桌子的茶点。他们来到此地已经是第六日,再不回去另一边的肉身恐怕就要危险。这六日之中唯一出现的变数就是这个花公子,看来他才是破阵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