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老东西好这口啊。”
“谁不爱美女呢,要当时换成我,我——肯定当个合法好公民,并且把她的种种罪行一个不差的报上去的。”
几人商量到一半就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先不说他怎么会来这里,那个独立了两年,身边离他最近的可能也就一个副官特里了,这次不仅和人同行,那人甚至还能对他欢声笑语,还搭在了检察官的肩上!
“好久没出来了,你们食堂饭菜怎么能这么好,我天天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啊”,裴余寒面前的人一口肉一口菜的,简直要把整个食堂夸一遍。
裴余寒说话自带毒刺:“嗯,多吃点,这里就需要你这样的饭桶。”
虽然现在很多人已经不需要饭菜来填饱,比如裴余寒,每天用些无色无味的营养液换成谁也会腻一腻出来换口,但检察官能来这里吃饭,是让不少人震惊住了。
章皖也不忘露出半张嘴和裴余寒说话:“怪不得你当时背着我来这里,原来你吃这么好啊,可怜了我这个天天窝在实验室里的小可怜。”
“要塞实验室早就换人了。”
裴余寒这是在提醒他,要塞的食物肯定要比这太空中的好上不少,只不过某人到现在还在瞒着他,还以为裴余寒不知道他自己单干了呢。
章皖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这不是规矩太过了,我怕被带这里找你嘛。”
他这话声音也不是很大,就是附近的人几乎都视线盯着这里,脸上正因为满满的八卦不能显露,憋的厉害呢。
章皖本就是个爱说话的人,此时见安静的奇怪,又没忍住吐槽:“怪不得当初没把我分配到这里,原来是怕我祸害你们啊。”
“想法不错。”
实验室的小路上,章皖不再是刚才的面孔,就连他看向裴余寒时,脸上甚至都带了些害怕的意思,他看着裴余寒,就差把心里的话刻在脸上了。
可惜裴余寒并不想去猜,章皖不说他也不问,两人就这样安静的走了一路,直到其中有一人先忍不住了,他停在原地同样等着后面的裴余寒和他并肩。
章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说:“我有个不请之求。”
“说吧”,裴余寒就猜到了他没什么好心思。
章皖笑了两声,看到路边的小石子忍不住踢着走路:“前几天不跟你说我捡了个小东西,最近设备有些不足了,想让你帮我再弄些。”
他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多话,到是让裴余寒有些意外了:“你这是脑子开窍了?”
“什么叫脑子开窍,那小家伙还小着呢,长都没长开”,不管有没有,章皖都打消了他想八卦的念头。
裴余寒自然不和他贫嘴,只是表情明目张胆的不信:“到时候噎找自己了,记得找我喝水。”
他硬着头皮的接受,表情却很诚实,“我章皖这名字一改又是一生,再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和过去也不再会挂上钩了。”
他懒懒的走在裴余寒的面前,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眼光的变化,裴余寒停顿片刻又跟上了他,只不过脑海里的思绪又想到了别处。
那是的他和谢韧,也就是现在的章皖,两人都处于毕业的阶段,却又因为各种工作分配到一起,章皖本来的心情还不错,那时的他还挺喜欢要塞的生活。
黎明的光芒浮现在天空,裴余寒意犹未尽的看着谢韧,男人此时看起来非常的荒谬,他就像是一个被抢了工作的小丑。
“我们去别处……”
谢韧出声打断了他:“怎么,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本就知道裴余寒不是那个意思,可嘴里说话就是不饶人,他急促的表情都快要扭曲到一块,他的从前幻想过很多次,想着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出现,到底是什么人才能丢下自己的孩子跑走。
可结果也从来都是给人看的,他拿着那张实验室发的报告,本以为工作后其他人会换了样,那时的他几乎是人生的最高处瞬间坠落。
裴余寒神色如常的看着他,他想说出话,可却一一都被章皖打住了,章皖当然信他不是那个意思。
“你如果真的不想和他们相处下去,我们再换个地方就是,堵不住他们的嘴,自然可以让自己找地方清净。”
裴余寒让步的话说了很多,可谢韧听的越多他就越疯,甚至到了最后,他抓起裴余寒的领子问:“你是不是也这样想,想我是个没人要的野兽,我是创造出来的机器,是个没有心——甚至连人都不是的东西。”
这是裴余寒第一次没有拦着他,他在赌谢韧不会把他怎么样:“人和机器从来都是一样的存在,你有了自己的想法,自然是和人一样的,谢韧,你有名字。”
也在赌谢韧真正的想法,不是人出身的有很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有了人的意识,那么他自然也是被值得尊重的存在。
“你知道一直以来我的想法有多搞笑吗,我居然在想我的父母是谁,想……算了。”
许是理智回来了些,他冷静的坐在草地上,任凭自己的头发和衣角被风吹起,他的脸上划过两行泪,他流出的泪甚至都不属于自己。
“谢……”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他就想代号一样,我不喜欢韧这个字,听着太坚强了,换个名字吧,裴余寒,这样活着真没意思。”
这是他第一次对人所哭诉,像是从前种种一瞬而过,他的祈求变成了擦肩而过,从此都天隔两边。
“人这一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留下的只有当下,你应该学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