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个子高肩膀阔,黑色t恤宽宽松松套在身上,书包斜斜挎着,步调懒散,看起来十分眼熟。
岑西连忙背上书包往楼下跑。
周承诀没在烤鱼店前停留,岑西便像第一次遇见的那晚一样,离他五米远,悄悄跟在身后,踏踏实实踏上上学的路。
黄毛果然如预料的那样,没有放弃蹲她。
两人一前一后快到池后巷那块的时候,大老远就看见那坡底站了些二流子。
几个人晃晃悠悠的架势很唬人,路过的学生全都皱眉自动绕开走。
岑西心下一紧,结果就见那几个歪七扭八的人忽地站直了身子。
周承诀上坡的姿态仍旧懒懒散散不着调。
须臾,大概是终于看到那几个人了,少年脚步一顿,像是想到什么,很自然地朝身后扫了一眼。
在看到不远处悄悄跟着的岑西时,丝毫没有意外般微扬了下眉梢。
片刻后,他不紧不慢回过头,磁沉嗓音里带着不咸不淡的嘲讽:“罚站啊?”
黄毛们一声不吭。
明明人多势众,却愣是没一个人敢动。
周承诀冷不丁朝坡上迈了一步。
下一秒。
几个黄毛跟丢了魂似的,一下四散,各跑各的,瞬间无影无踪。
“……”
就那么一小步。
之后连着几天上下学,岑西都会有意无意在路上寻找周承诀的身影。
有时候是悄悄跟在后边,有时候眼拙没找到人,跑过头了,还会被他顺手揪住书包背带拎回身边,然后听他懒洋洋嘲笑一句:“这儿呢。”
反正只要是他在的时候,技校那群都不敢靠近。
这天中午吃饭,严序一边和李佳舒抢鸡翅,一边问周承诀:“你这两天怎么都不骑车了?”
“走路锻炼身体。”周承诀随口扯,“我不是虚弱么?”
“……”严序还是把鸡翅让给了李佳舒,“我老一个人,都要没劲死了。”
周承诀并不关心他死活:“那你和李佳舒一块回家得了。”
“放过我吧,那我能被她吵死。”
这话一出,严序又单方面挨了一顿打。
周承诀懒得搭理他们,起身打算去买饮料,随口问:“要喝什么?我一块买了。”
结果压根也没等他俩回答,就自行买了七八杯,独自一人直接先回了教室。
傍晚放学的时候,江乔难得没拖延,动作利落地收拾好书包,做贼似的跟在周承诀后头出了教室。
早上她听见严序抱怨周承诀这几天总走路上下学,当即给家里司机打了电话,让别来接了。
江乔跟出去的时候,周承诀已经到了楼梯口。
她几步小跑到他身边:“你也走路回家吗?我今天正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