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奇也紧随其后,打道回府。
梁若奇回府后,泡了一个热水澡,又换上干爽的衣服,这时候,家丁给他煲的姜茶好了,他便慢慢地往胃里灌姜茶,身子也慢慢暖和起来。这时候,东玉和孙止忧还在外面没有回来,他便躺下,早些休息了,免得她们玩耍回来还要伺候他。不过,今日没有放到花灯,他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来日方长,我总会放到花灯的。”他这样说出来安慰自己。不知过了多久,他睡着了,醒来天已大亮。
东玉和孙止忧走进来,端着他的洗脸水和漱口水。两个人边服侍着他清洁自己的卫生,边同他聊着昨夜的趣闻。
“听阿城说,你昨日回府时全身都湿透了,你掉水里去了啊?”东玉这样问梁若奇。阿城是梁若奇房中的家丁。
“正是呢。”梁若奇半开玩笑的说,“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河边?将军是想放花灯没有找到人一起吗?”孙止忧问道。
“放个花灯,把你放到水里去了,你上战场也是这样吗?”东玉调侃道。
梁若奇不语,良久,笑道:“就当是这样吧。”
“昨天你不在,我跟止忧玩儿的可好了。我们去看了花灯,去猜了灯谜,还去逛了夜市。”东玉满脸兴奋地分享道。
梁若奇眯眯眼:“当真有这么好玩儿?”
东玉爽快地点头,孙止忧随着附和着点头,两个人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梁若奇好像也被感染了,也跟着她们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洗漱完后,东玉与孙止忧又像献宝一样将她们昨日从夜市买回来的珠钗手镯等等饰品拿出来,向梁若奇展示,分享一下彼此的喜悦。
又过了几天,孙止忧悄悄来到梁若奇跟前:“将军,你且同我来。”梁若奇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便只是跟了上去。
孙止忧领他到池水边,月光皎洁地映在池水上,冷风过境,捏起一阵阵涟漪。她从附近的草丛中取出一盏做工粗糙的花灯,递给梁若奇:“想必将军很想放花灯吧,今天可是还愿了哦。”
梁若奇愣了一下,心中溢出一丝别样的感受来,有点暖,有点甜,有点儿从未体验过的陌生之感。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孙止忧挠挠头,笑得有点傻:“怎么?是太丑了吗?”
梁若奇摇摇头,说:“没有,我很喜欢,谢谢你。”
她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不必言谢,我只是在报将军的恩,使些小花样来让将军高兴些罢了。”她又从袖中取出火折子,说:“快点吧,把它点亮,然后你就可以许愿啦!”
梁若奇接过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将花灯中间的蜡烛点燃,将这个无字的花灯放入池水中,任其飘向池水中央,打转,再转,转入一场风花雪月,灌进一腔阳春水。
孙止忧看着梁若奇月光映照下的侧脸,心满意足的笑了,好像之前的期待都有了着落,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孙止忧捡起旁边的一根树枝,指向梁若奇:“将军看剑。”
梁若奇愣了一下,随即做出受伤的姿势:“你这无影剑杀伤力可真大。”
孙止忧笑起来,梁若奇也跟着笑,笑声与月色融为一体,笼罩着整个小院。
将军捡了个柔弱的戏子回来。那戏子十分的白,与久经沙场肤色健康的将军站在一处,更是耀眼。他体态柔弱,行动如弱柳扶风,未束发时便似个多情的美娇娥。将军将他安排在自己房中,与东玉孙止忧一处,做些细致活儿。
戏子名唤五一,没有姓,只有名。他不仅是外貌像个女子,内里也像个女子,与孙止忧和东玉可谓是打成一片,无话不谈,仅仅几天,他与东玉的关系便与东玉与孙止忧的一样了。连梁若奇房外的侍女也喜欢与他交谈。
这天,大家谈到了自己理想中的伴侣的样子,侍女们有的说要貌比潘安,有的说要财胜陶朱,还有的要文越司马相如,当然也有几个大胆的侍女说想要梁若奇将军这个样子的。东玉和孙止忧不语,问到时,东玉只是说看缘分,孙止忧却讲起了自己邻居家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多的赵果大哥。
“我曾爱慕过我邻居家的赵果大哥,我们小时候还打过架,他经常给我取一些外号。”
“那你还喜欢他。”一个侍女不理解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话说,阿方与赵果还有几分相像。”阿方是将军府新来的家丁,不在梁若奇房中伺候。
其他人正要说些什么,一个声音便打断了她们:“东玉,我正找你呢。”
众人行礼,完毕,东玉问道:“将军找我何事?”
“你去把昨日李公子送来的糕点给老夫人拿去,我娘她最爱吃这糕点了,我不喜欢甜食,留在我那儿没用。你快去。”
东玉回应:“是。”便离开了。众人见她离去,也散去了。孙止忧朝梁若奇那个方向走去,待到走到梁若奇身边的时候,梁若奇也转身开走,与孙止忧并行。
他低头问孙止忧:“方才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起劲。”
孙止忧笑笑:“不过是些闲事,将军不用知晓。”
梁若奇抬起头来看前方的路,不再追问。“纵使你不言,我也知晓。”梁若奇在心中这样想,因为他这一次又听到了。偷听墙角不是什么雅事,但她们声音太大了,不想听到都难。其实是梁若奇耳朵太好了,毕竟在战场上待了这么多年,听力早已被磨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