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牧川正在气头上,回道:“没了这身行头,没了我,你什么也不是。”
陆悠被他一句话噎死,嘿嘿干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车子在市公路上飞速行驶,不出半小时就回到了鞍山别墅群,他们的家就坐落在这。
被打扰了公事,谢牧川也懒得再回去,一路进门,就风风火火地脱了外套,扯开领带并解开几粒扣子。
保洁李妈非常有眼力见地顺手接过外套和领带,帮他挂到了置衣架上,扭头笑脸盈盈地对陆悠道:“陆少爷好。”
“李妈好!”陆悠回了句,看谢牧川脚步不停,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谢牧川的书房里专门辟了一面用来放酒,玻璃窗里装着上百种陆悠说得上号说不上号的品种。但多年以来谢牧川都以影响身体的缘故禁止他偷喝,久而久之他也对此失去了兴趣。
陆悠进门的时候,谢牧川正拿着一瓶红酒往嘴里灌,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西窗架子上一张旧照片。
画面里是一个穿着白色婚纱,手拿捧花的美丽女子,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类型,却自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知性美。
陆悠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妈。而往往谢牧川因为他的事来到书房时,就说明他动了真火,不得不借助对往日爱人的惦念,才能把这股怒气压下去。
有时候陆悠会忍不住猜测,自己亲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能让谢牧川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谢牧川这种正值盛年的钻石王老五,得益于祖祖辈辈的基因和自律力,有着别人艳羡不来的相貌和身材,丢在人堆里就是一个大写的“招蜂引蝶”。
这些年来他身边的男男女女从来没断过,却从来不会往家里带。就连自己这个往日情人生下来的和他没半点关系的拖油瓶,他也当亲儿子一样对待,连遗嘱上写的财产继承那一栏都是自己的名字。
真好奇老妈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牧川酒喝了一半,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陆悠身上来。
他的目光那张旧照片和陆悠身上来回,看向前者时会缓和一下,看向后者时则充满了嫌弃。
“她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那我怎么知道?也没人问我意见啊。陆悠在心里吐槽。
谢牧川看出他的不服,恼火程度更上一层楼。
陆悠被他盯得发毛,想找台阶下,实际上火上浇油道:“你要是看不惯,就把我送回外婆那里呗。反正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谢牧川咬着后槽牙,要不是骨子里的教养牵系着,他真恨不得把手里的酒瓶砸陆悠脸上。只怕是他上辈子没积德,遇上这么个处处给他找事的麻烦精。
想想刚接回来的那会,多乖,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跟现在这幅欠揍样简直判若两人。
“别吃饭了,就在这里继续罚站,直到你想清楚自己错哪了为止!”谢牧川抛下这么一句话,就摔门而去,连话都懒得和他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