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眼睛里天生容不下脏东西!”
她咣当一声又坐回桌边,身旁的刘氏感激不尽,为她多添了两杯紫苏水,帮着她顺气。
封建礼数压死人,在这种地方,女人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赵玉兰感激的向着掌柜夫人道谢,转过头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我不知道传流言之人有何居心,但是我赵某行得正坐得直,从没干过任何破坏名节之事。”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亲手挣来的,若将来谁再胡乱嚼舌根,别怪我拖她去报官,闹得鱼死网破,看那时是谁丢脸!”
人群中传话造谣的人吓了个哆嗦,立刻藏匿于众人后方,生怕自己被她发现。
云帆紧紧拉着妹妹的手,也是满脸怒容。
没想到姑姑竟然被人造谣,受到如此这般委屈。
“我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谣传了,今日这事暂此作罢,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我姑且放你一马。”
传话的人更慌了,她只不过是想弄坏她的名声,那些客户就可以到自家吃饭了。
她以为对方是个好欺负的,哪里会想到弄出如此阵仗。
灰溜溜的离开。
等过了会后,那安静的摊位,才算是恢复到了往日的氛围。
这一晚上都沉闷无话,赵玉兰虽说人在烤串,可心里却时刻在想着,究竟该如何改善面前的局面。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做了个决定。
她要避嫌。
哪怕心中并不情愿。
她将那盘纯白如玉的豆腐站在将军府面前,只是敲了敲门后,便快步离开。
等到柳珠打开门后,没有一丝人影,只有盘豆腐,安静的躺在脚边。
“什么,她没来?”
楚泽衍拧着眉头,似乎不相信对面人说的话。
为何不来?明明之前她风雨无阻,都会送来。
“听说……”柳珠抬起头,怯弱的望了一眼他的表情,斟词酌句的开口道,“昨日有人流传将军你和她的谣言,话语难听至极……”
楚泽衍目光寒冷,指节不禁握住茶杯,腕间青筋暴起,冷呵道:“说什么了?”
“她们说……说赵家娘子故意勾引,她们的生意是因为主子您去才好起来的。”
“胡闹!”
瓷杯应声而裂,茶水肆意飞溅,柳珠迅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
自打从战场上回来后,她就没见过自家主子愤怒成这个样子,心里不由得惶恐。
“你去把造谣之人抓起来,她不是喜欢乱讲话吗?”
楚泽衍嘴角扬起丝笑意,可那笑容竟然逐渐变了丝意味,变得狰狞可怖,语气冰冷孤傲,“那舌头,不要也罢。”
他眼前浮现起那母女的样子,抿唇不语,手也愈攥愈紧。
柳珠低头告退,应声去办事。
偌大的房间,只剩他一人坐在软木官帽椅上,全身隐于黑暗之中。破碎的茶杯划破了手指,血珠染湿信件,留下四个大字。
泽衍,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