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亲人那种痛苦和心酸,她曾经体会过,那是旁人无法企及的悲伤。楚泽衍毕竟曾经救过自己两次,她理应帮他一把。
哪怕是能有一点安慰到他,那也足够了。
赵玉兰只觉得心情都变好了不少,她大摇大摆的朝着摊位的方向走去,无意间扫了眼身旁的巷子。
“算了,还是从这里走吧,离得更近一些。”
她每一步走的都格外缓慢,殊不知危险正在逼近。
双脚才踏进巷子的那一刻,顿时感觉腰间传来痛感,她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被身后的人紧紧捂住嘴。
而此时此刻,将军府里的楚泽衍刚好穿戴整齐,准备去集市上看看。
柳珠说的对,人已然逝去,活着的人应该打起精神更为振作才对。
“主子,要不我和翠玉也好跟着你一起去吧?”
柳珠才说完,翠玉也连忙附和,“是啊,听说这次的市集很热闹,奴婢也想去看看,还想尝尝赵娘子的肉串……”
她越说越小声,说完紧紧闭上嘴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
“罢了,你俩整日在这府上呆的也无趣,就跟着我来吧。”
他俩平日里都跟在楚泽衍左右,也会些简单的拳脚功夫。纵使集市人多,安全方面,他也从不担心。
一主二仆就这样走出府邸,楚泽衍余光就看见不远处放着张宣纸,上面似乎还有字迹。
他拿起白烛,仔细端详着。
在确定没有问题后,移开砖块,拿出压在下方的信件和折纸。
“这……是艘船?”
楚泽衍心头一动,打开信件,黑纸白字就这样闯入眼帘:
见字如面。
今日见您心情略差,脸色苍白,想必是过度思念所致。小女子家乡有一说法,逝去的亲友会化作天上繁星,时刻陪伴在自己左右,将来若是思念,就可以抬头望天,便能见到想念之人。
若是想要实物来承托执念,可以将纸船放入水面之中,再点上一盏长鸣烛火,纸船能承托思念,到达我们去不了的远方。从而能寄托哀思。常念,长念。
小女子过去曾蒙受将军所救,感激不尽。今日想为将军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若有冒犯,还望见谅。
——赵玉兰
指尖微微泛起青白色,楚泽衍喉结微滚,眼前似乎能看见那女子拿着笔墨宣纸,在那闹市之中不被所干扰,工整的写下这些话。
那纸船就安静的躺在手心里,明明清白如水,却又滚烫如斯。
身旁的柳珠和翠玉瞧瞧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信件是谁写的,更不知道内容是何物,但是他们能清楚的感觉到,身旁主子的情绪波动。
似乎是……感动?
楚泽衍收起信件,连同烛火和纸船工整的放入怀中。
就听见不远处似乎有挣扎的声音。
目光瞟去,只见侧方的巷子里露出截衣角,正是今日早晨赵家娘子来送豆腐时,身穿的米色长衫。
不好!
与此同时,赵玉兰用力狠狠踩了身后人一脚,这才是有了得以喘息的机会,她猛的张开嘴巴,对着嘴边的手指咬了下去,顿时传来一道惨叫声。
“救命啊——!”
身后的胖女人吃痛,目光变得赤红一片,抬起手对着她后背就要劈过去。
只是还没等那巴掌落在赵玉兰身上,她就感觉眼前骤然变黑,一道俊朗的身形从天而降——
楚泽衍虚空踩了两步,破风而来,一把将赵玉兰拥入怀中。
“大胆狂徒,谁允许你在此兴奋做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