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什么?”
谢珩礼吐了口烟,反正有个人又不爱见到他。
朋友又说:“谢娆身边带着这姑娘咋这么纯,眼圈红了还挺让人心疼的。”
谢珩礼的余光算是看了过来。
“你老牛吃嫩草吃到谢娆身边了?”声音微扬,聪明人一听就知道谢珩礼不高兴了。
毕竟是谢娆,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有些玩笑肯定开不得,包括她身边的朋友。那人随便笑:“开个玩笑罢了。”
抬眼,发现半截烟正呆在烟灰缸里,谢珩礼那人呢,已经穿上大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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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娆出去玩的时候是和朋友在商场里碰的面,逛街逛久了,谢娆觉得无聊,提议去玩点麻将,但有些人怂,觉得不太好,就去玩别的了。
周缇肯定是要跟着谢娆的,外加上谢娆的另外一个同学,一共三个人,肯定是凑不齐一桌的。于是谢娆使用钞能力,雇了一个过来玩,正好组成一局,象征着给几个硬币,就是随便玩玩。
中途周缇去上了个厕所,突然看见大厅麻将桌上有个背影有点像许舟,旁边有个女人抱着他亲了他一口,这让周缇感到一阵冲击。
她觉得那人应该是许舟,但周缇又开始劝诫自己那并不是许舟。兴许是她看错了呢,每个人都有眼神不好的时候。
可再抬眼,那人已经半露出一个侧颜,周缇有些慌了。
她突然想到许舟的奶奶,那么慈祥和蔼,好像她的奶奶。如果她能和许舟结婚的话,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喊她叫一声奶奶。可现如今计划泡汤,可怎么办是好?
装作没有看见吗?反正也就是亲了一口,没有什么关系的。就算许舟和别人做过也没有关系,她突然感到细思极恐,她好像真的对许舟并没有爱,只是一种占有欲,关于他奶奶的。
想到奶奶,她就不由自主的眼圈红了,鬼使神差的想到有个夜晚,蹑手蹑脚的打开回家的门,然后被谢珩礼逮个正着。
即使是凌晨时候的他也全然没有困意,他好像在刻意等她回来,然后以一种庄严的眼神审视她。
周缇一下子就把头低了下来,将脏兮兮的手指往后藏了藏。
“谢缇。”他叫她的名字,“我不希望你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乱糟糟的,虽然我并没有管你的权利。”
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周缇感到冷汗都在往外冒,她的手指紧了紧几分,因为里面藏着几个麦穗。
偶然放学回家的途中,周缇发现路上有金熠熠的光芒,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粒麦粒种子,这让周缇很难不联想到奶奶,仿佛捡起麦穗,奶奶就在她的身边。
即使上面残留着无数车轮碾压过的痕迹,周缇也如视珍宝。
她已经摸清楚麦穗的来历。
有个大卡车会途经过麦田,车轱辘会带着点过来。
时间也已经摸清,有时是早上,有时是晚上。
而今天就是晚上。
她在外面等的这样久,冷风都直往她的身体里钻,可现在这个可恶的哥哥居然仗着洁癖兀自带她来洗手,剥夺她思念奶奶的权利。
周缇想将麦穗藏在裤子里,但这一细节被谢珩礼清楚的捕捉到。
他叹了口气:“谢缇,我希望你不要用脏手来摸你干净的裤子。”
她自然无法抵抗资助人的所说的话语,只能用沉默来代表她还拥有一些权利。
谢珩礼好像又叹了一口气,他的眉头紧皱,硬生生剥开她的手指,用洗手液揉搓在她的手心,经过水的冲洗,麦穗和脏乱都被冲进下水道里。
——连同着与奶奶的联系。
她极少数红了眼眶,就像现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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