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谎言不被拆穿,最好的方法,便是不去撒谎。
与其假装,倒不如真实的和他说一说内心的想法,坦诚,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信任。
入瞭夜,卞秋提著的灯笼散发著朦胧的光,她正扶著间阡平小心的行在郡守府的夜路上。
间阡平行的极慢,这一小段路亦不远,却仍是有些乏累,卞秋停下来问她可要休息一会儿,她抬头望著越来越近的房门,摇瞭摇头。
终于到瞭门扉处,她抬手轻轻的在上面叩瞭。
开门的是一袭黑衣的卞夏,他用没有情绪的声音道:“大公子请您进去。”
江曦似乎知道她要过来。
间阡平行入内裡,卞夏拦瞭卞秋,兄妹二人一同退出瞭门外,将门扉複又合瞭上。
门内便隻剩下她一人,内裡灯光明亮,间阡平向前走瞭几步,江曦的住处很大,进门是一处厅室,摆瞭会客的小榻和茶具,厅室的两侧各有一室,隻是内裡并未点灯,隻隐约能瞧出,一间似是书房,另一间则是卧室。
间阡平行到卧室内,试探的轻声唤道:“大公子。”
内裡并无应声,然而借著客厅内的灯光,间阡平适应瞭昏暗的双目已然看到瞭斜卧在小榻上的身影。
江曦卧在小榻上,面前摆著一方小桌,上面摆著酒壶与杯子,间阡平向他行近几步,闻到瞭淡淡的酒香。
而江曦那双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琥珀色眼睛,正缓缓睁开,定定的望著她。
间阡平被盯得有些局促,昏暗裡隻有两人的呼吸声,似乎连空气都仿佛带瞭些难以言说的意味,像是紧张,又像是暧昧,她于是清瞭清嗓,道:“我去掌灯。”
见江曦并未反对,间阡平便小心的点瞭室内的两盏灯。
两盏不多不少,刚好让人可以看得清对方,却又不至明亮到所有的心绪都无所遁形。
江曦看上去有几分憔悴,他轻倚在榻上,静默的凝视著她,面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间阡平既看不出他喝瞭多少,亦看不清他的心思。
间阡平行至他的身侧,在小榻的边上落瞭座。
“……我有话想与你说。”
江曦缓缓收回瞭目光,用未受伤的手複又执起面前的酒杯,浅浅的饮著,似乎打定瞭主意不去理会于她。
间阡平置在膝上的手指紧瞭紧,轻声道:“江曦,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话,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