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搞钱伙伴的话非常的对,并打算照做。
好邻居有可能还在工作,他没打电话,选择了条语音。
横跨几个市区之外,休息室。
刚结束了一条,上午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许斯年接过助理递来的水喝了口,另一个助理看来,说:“许老师,你手机好像有消息。”
放下手里的水,他接过毛巾随手擦了把汗,坐下后拿过手机。
只看了一眼,他低头敛眉,点开只有两秒的语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哑很轻的一道声音,听上去莫名让人心里一紧,喉头一酸。
房间里,原本各自忙自己的事的几个助理瞬间竖起耳朵。
然后他们就看着人站了起来,低头拿着手机走向一侧的房间,说:“我去打个电话。”
人背对着他们离开,他们这下终于敢光明正大看过去,看着男人低头打通电话,手机的光亮映亮脸侧轮廓。
对方个高腿长,走得快,在房间门关上之前,他们只来得及听到一句:“怎么了?”
声音轻到不可思议。
“咔”一声,门关上,声音消失,几个助理没反应过来,大睁着眼睛,还在行注目礼。
眼看着人消失,他们终于收回视线,对视一眼,清晰地看到了彼此颤动的瞳孔。!
帽檐下的眼睛映着光,隐隐有些泛红,眼尾垂下,带着肉眼可见的倦意。人站起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声音和昨天一样哑。看到人的样子,在来的路上想的所有的话全都作废,张文轩赶紧回了声招呼,伸手接过递来的手提袋,出口的时候只敢说:“现在好点了吗?”
手提袋从空中滑过,连带着接近两年的时间一起被交过。轻而易举,不重,就那么一瞬间。
吸了下鼻子,陈某白睁着一双眼睛说:“大概。”
大概是一点没好。昨天晚上想到又有一段时间
不住这边,他大半夜把家里打扫了一遍,今天起来脑子好像还更昏。
张文轩觉得也是,这种事不可能隔个晚上起来就能突然变好。知这种时候不能多提这些,他于是转移了话题,问:“你之后是什么安排?”
“休息几天,”陈一白略微思索,之后说,“然后应该又是工作。”
工作的事搞钱伙伴还在谈,这两天应该就会找他商量。
休息和工作,简单直接,并且一点没留其他时间。看着人脸上的蓝白口罩,张文轩最终没有多说,只能说了声注意身体。
对方已经递给了他几个手提袋,手上还拎着个,以为是遗漏了,他低头看过去,问:“这是?”
“我要去朋友家里玩,”陈白笑了下,说,“这是给他们带的东西。”
张文轩看了眼时间:“等会儿吗?”
陈白点头。张文轩于是道:“挺好。”去朋友家总比一个人待着好。
并不耽误人太多时间,东西已经交过,陈白一挥手,道谢后说了声再见。
确实没有再留下的理由,张文轩于是只能应了声,转身离开到一半的时候又回头,说:“要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陈白笑了下,一点头。
张文轩走了,带着几口袋烫手山芋。上车之后把几口袋烫手东西往边上一放,呼出一口气。
车上充当司机的是朋友,想看看现在是怎么个事,又不敢直面人,于是当临时司机坐车上悄悄观察。
晚上看不太清楚,路边的人还戴着帽子,整张脸一半在阴影下一半在口罩里,朋友没看出什么情况,于是在他上来后一边动车一边问:“怎么说?”
“能怎么说,”张文轩说,“我都不敢看他眼睛。”
在确定关系这种节骨眼上另一个人放鸽子了,还是为了去接白月光,这种事连他都听到一次心梗一次,更别说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