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刘二人被禁军拖了出去。
御书房内又寂静了下来,帝王似是十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几人才又听到帝王的声音,这会儿是连声音里都带着浓重的倦意。
“此番搜查证据,静王有功,朕会重赏!”
闻言,一直垂着头的沈祁讶异地挑了挑眉,似是惊奇他的父皇竟会说出这番话来。
而后他们又听到上首的帝王道,“时候不早了,诸位早些回府歇息吧。”
众人行礼,齐声告退。
这厢散场那厢却不太平。
深夜的成王府书房内,沈硕此刻满面怒容,挥手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洒落。
砚台狠狠砸落在地发出闷响,漆黑的墨沾污了宣纸。
沈硕双臂撑在空荡荡的桌案上,垂着头,纵使死死压抑,却依旧掩不住嗓音中的怒气。
“废物!缘尘楼保不住了,叶家和刘家也没了,本王还剩什么?!”
那夜潜入驿站,和徐清对话的暗卫此刻就站在沈硕面前,看着勃然大怒的沈硕,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稍显冷静地开口:“缘尘楼肯定是保不得了,不仅保不得,还得将这关系脱的干干净净,不可让陛下盯上咱们。”
“至于刘家和叶家,或许我们能保下一个。”
闻言,沈硕猛地抬头,看着那心腹暗卫。
“保谁?”
“先前刘家因江南私劫粮草一事,已让陛下不满,刘家覆灭是迟早的事,此番,我们只得保叶家,弃刘家。”
沈硕思索了一番,心道确实只得如此了,他这下直起了身子,问:“有何方法可保下叶家。”
“只需让忠义伯揽下所有罪责,将忠文侯干干净净地摘出去,即可。”
“属下记得,忠义伯只有一位公子,王爷不如就承诺忠义伯,会将他这唯一的公子保下来,只要他愿意揽下所有的罪责,届时让刘公子假死,再收入成王府做个侍卫,日后也是我们的刀,毕竟忠义伯和整个刘家可是因为静王才没的。”
沈硕听完,这才散去面上的怒容,勾起一抹笑。
转瞬又因听到‘静王’二字想到徐清,面上瞬间又有些阴沉,“说到静王,徐家姊妹不是早就进京了吗?徐家那四姑娘没传信给我们?”
那暗卫听了这话赶忙回想了一下,“进京也不过几日,或许尚在考虑?”
而后又突然想起,先前同徐清说的是,将信递到缘尘楼,如今缘尘楼没了,那四姑娘信该往哪递呢?
沈硕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
那暗卫瞧着他的脸色,斟酌了一下,“不如,再给四姑娘递个信?”
沈硕眯了眯眼,这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求一个姑娘,他觉得这已算是奇耻大辱,可如今折了个刘家和一个缘尘楼,他的势力一下就被削弱了,他确实需要徐清的帮忙。
纵使这姑娘只是一个只知道后宅之事的草包,但她是嫁给沈祁,沈祁又与沈瑜是一起的,若这姑娘愿意助他,只是将一些消息告诉他,这对他来说也是对付沈祁和沈瑜的莫大助力。
思及此,他点了点头,“那就再给她递一次信,告诉她,本王明日申时在……”话至此顿住,目光看向暗卫,仿佛在询问如今还有哪是可以安全谈事的。
那暗卫快速思索一番,“不如就…春涧居吧?先前属下查过,这不过就是一个江南来的商人在此开的一家茶楼,是安全的。”
沈硕十分信任这暗卫,闻言便点头,“那便春涧居,申时,本王在春涧居等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