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光道:“对也不对,胆量固然重要,若没有与胆量所匹敌的力量和技艺,有胆亦是无用。我观公子身体瘦弱,还请从最基础的项目练起吧。”
他说完,丢给孝瓘两个沙囊,让他绑在腿上,“何时带着此物跑上一里,不气喘,咱们再练习其他。”
孝瓘依言绑好沙囊,编入行伍,开始练习跑步。
练了一段时间,他跑上三里都不气喘了,斛律光却又在那囊中加了沙子。
他常问斛律光,何时才能骑马射箭。
斛律光笑道:“怎么着也得比跑得最慢的快上一些吧?”
孝瓘红了脸道:“我看他们沙囊大小不变,而我的沙囊却是日日加重,我什么时候才能比他们跑得快啊……”
斛律光唤来一名士卒,“你把沙囊解了,给公子瞧瞧。”
士族依言解了,交给孝瓘。
孝瓘掂在手中,只觉这沙囊竟比自己的重上许多。
“他们装的是铁砂,而公子的仅是普通的沙子。”
孝瓘只觉脸颊发烫,未再多言一句,直回校场跑步去了。
如此过了三个月余,孝瓘总算绑上了铁砂,也不是跑得最慢的一名了。
斛律光赞许地点了点头,“像公子这般年纪,能有这样的成果,可见付出了许多。”
“那现在可以学骑马射箭了吧?”
斛律光摇头道:“自然先学拳脚功夫。”
孝瓘惊诧道:“这里不是骑兵曹吗?为何先学拳脚?”
“日后你上了战场就知道了,关内不比草原,步战远多于奔袭。更何况拳脚如根基,根基稳了,学其他的武艺才能事半功倍。”
孝瓘无奈,只得按照斛律光的意思继续练习拳脚。
他日日与鲜卑勇士攻防演练,只是那些人又高又壮,孝瓘硬拼总是不行,但他灵活多变,总能找到对方的要害。
在他成功让一名勇士自己绊了个大跟头以后,斛律光终于同意带他到马场选马了。
“马是一名武将最重要的战友。”斛律光道,“身处死地之时,唯有□□良驹,和手中的刀箭,可以挽救性命。”
孝瓘十分爱马,看着它们长颈,高耳以及流畅的鬃毛,一时不知从何选起。
“当选与自己脾性相投,心意相通的。”斛律光笑道。
孝瓘挠着头道:“我怎知它们都什么脾性?”
“自然骑上才知道啊!”
说着,他命人牵来几匹马驹,“公子年纪小,自然要选小马,自幼与你一起长大,你们的情感才更加深厚,日后才能成为战场上最坚实的伙伴!”
孝瓘上马逐一试过,最后选了一匹通体洁白的大宛马。
斛律光朗声一笑:“它叫重霜,表面温驯,实则坚韧,的确与公子相配!”
自那日起,孝瓘便日日到骑兵曹的校场,便似长在了马上,即便双股酸痛,路都走不了了,依旧不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