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慕容璟那种明艳张扬的,”朝露边笑边摇头,“没想到你竟然喜欢纳兰姐姐这种清丽可人的。”
云卿冷笑一声,没好气地说:“口口声声讲自己没文化,这种时候成语一个个地往外蹦。”
“你成亲了之后是不是就不能常来了。”朝露问道。
“怎么不能,这有区别吗?纳兰府离这儿还更近些。”云卿道,“再说,你都说了,练这口诀需要坚持,我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瞎了。”
朝露忍不住笑:“我这不是想到日后纳兰姐姐有身孕了,你定是要服侍,忙得抽不开身吗?”
听到“有身孕”三个字,云卿搭在膝盖上的手不禁紧了紧。
半晌后,他开口问朝露:“你行走江湖无所不知,可听说过延缓生产的法子?”
朝露愣了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云卿有些无措,停顿了一下说:“我……我是怕万一日后孩子出生在清明,中元,冬至这些日子,影响命格。”
“这命格原本就是天注定的,但延迟或是提早生产的法子倒是有,而且不会伤母体。”朝露道。
“什么法子?”
“就是在有身孕三个月后,每月以孩子生父的血为药引,熬制血药服下,便可推迟两个月生产。”朝露道。
云卿掐指算了时间,只要在他与昔垚成亲后两个月,对外放出昔垚有身孕的消息,再用朝露所说的方法,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
他叫上长孙钰和千尘,匆匆赶到了昭元帝姬府。
此时正是群臣上朝之际,昭元帝姬不在府中,云澜牵着会走路不久的小王姬,在院中逛着。
一岁半的孩子还不会说话,但已经到了牙牙学语的阶段。
“舅舅。”云澜顺着孩子叫唤的声音望去,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三人。
片刻的失神后,他蹲下身轻声道:“瑆儿先跟兰姑回屋去,父君一会儿就来。”
奶娘对云澜点头示意,抱起小王姬消失在庭院的转角处。
云澜朝着云卿的方向走来,早春的风吹在他的衣袍上,微微晃动。他模样本就是清致秀气的,远处星星点点地留着几处尚未化尽的雪,迈步走来时,带着一种专属于他的清寒,也带着一种连锦衣华服也盖不住的萧索。
他凝视着云卿略显苍白的面容,缓缓开口道:“都是我不好。”
长孙钰在一旁带着股怨气直言道:“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