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知瑶忍不住要去问他什么意思的时候,梁颂年撂筷了。
“我吃好了,夫人慢用吧。”
林知瑶喊他:“梁颂年!”
“怎么?”梁颂年平静的望向她,好像在耐心的等她接下来的话。
林知瑶突然泄了气,扭头走了。
对饭桌上奇怪氛围全然不知的银花,此时在林知瑶主屋不远的暖阁,已经将泡澡事宜准备就绪。
“他什么意思啊!”
这边银花刚要开门去看主子的晚膳进度,就险些被门掀了个跟斗。
好在她平衡感极佳,立刻稳住了身形,没真摔出去。
只是,这质问……
银花一头雾水,既没听清也没听明白,“小的没什么意思,不知…不知您正往里进……”
“饭里下哑药了?光吃饭,连个声都不会出了?”
林知瑶整个人都气冲冲的,嘴里还在自顾自的念着,银花声音太小,她压根儿没听见。
金花跟在林知瑶身后进了门,拉住还在云里雾里的银花,耳语道:“没你的事儿,你哪能给她气成这样。”
银花后知后觉的想到了梁颂年。
金花又道:“刚刚碰到哪了没?”
银花摇摇头:“没,不碍事。”
“那就行,”金花扬了扬下巴,“去放香粉吧,她且要气一会儿呢。”
银花听言上前,只半步,便又退了回来,苦着脸与金花道:“算了算了,金花姐姐你去吧,夜凉,我去给主子取披风来。”
说完,她扭头溜了出去。
金花无奈笑笑。
“前几日脾气不是挺大的嘛!”
林知瑶对金银花的窃窃私语毫不知情,直直进了屏风便开始宽衣解带,嘴里不停。
“是,这事我没与他提前商量,但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满意就说出来,现在这算什么态度!”
“若是不说话便不对,那夫人觉得他该怎么?”
金花接着林知瑶的话,同时将沐浴的香粉顺着木桶边缘散了进去,再伸手去接林知瑶脱下的衣衫。
“鼻子下面又不是装饰,”林知瑶扁着嘴试水温,“有什么不能说出来。”
“怎么说?”
金花边将林知瑶的衣衫整齐的挂在一旁,“要当着江大人的面发脾气?还是要当着我们这些下人的面跟您呛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要等没人了才跟我吵?”林知瑶哼了一声,“那我可不敢回房了,若是动了手,可是要给我打出好歹。”
金花忍不住笑,“您这是气话,您心里清楚他是绝不会伤您分毫的。”
听到这话,林知瑶的气莫名消了一大半,“嘁,你倒是跟他一条心,回回帮他说话。”
“我若真是帮他,那定要问上夫人一句,您气他不说话,您又如何呢?”
林知瑶哽住了。
她其实心里清楚,这阵子的早出晚归,刻意躲避的人是她林知瑶,而不说话,拒绝沟通的也是她林知瑶。
横竖理也不在她这。
她只是想不通,曾经知无不言的两个人,隔了五年,怎么变得如此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