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上去的时候,坐在一张精玉桌边上的书生,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
精玉桌子上钟鼓馔玉,美酒佳肴。
书生自斟自饮,吃吃喝喝,不亦乐乎。
她忍不住皱眉,一把揪了他的头巾,挖苦他,“穷和尚,甭以为给我取来一段狂澜木之心就可以蹭吃蹭喝!”
他的头巾与发同时被揪掉。
头上空空荡荡,戒疤俨然。
原来这个儒生模样的家伙,竟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落魄和尚。
“还不是在等你从那小子身上拓印一份异渊棋局嘛。等你将棋局拓印成功,我自然就走了。”
落魄和尚用油腻腻的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又摸了摸肚皮,打了个饱嗝:“真是好酒好菜啊,我东方穷时常餐风露宿,好久没吃得这么温饱了。”
说到这里。
他面有愧色,急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有穷不应该再眷恋俗世的名字,餐桌低劣的美味,云水楼的佳丽。”
“装。你给我继续装。”
女子嗤之以鼻,“铜币对日映照,你就会接收到拓印本的异渊棋局,你在哪接收不到?非要死乞白赖在我船上。”
衣衫褴褛的穷和尚没有一点点难为情,笑道:“大美女,这是想你了不行啊,人家还是羞涩少年郎,你非要逼人家亲口出来。”
“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去去去!”
女子收起来了紫红竹伞,毫不客气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谁还看不出来?我真心瞧不起你,明知道苦崖那小子再过两年就要呜呼哀哉了,你这才舍得从异渊出来。但来了就来了吧,却‘近乡情更怯’,居然没有勇气与他聚首,拥抱着痛哭一场!”
衣衫褴褛的穷和尚顿时就讪讪了。
他又摸了摸偌大一个光头,唉声叹气,“都这么大一个人,每次见了面,他还哭哭啼啼的,多丢人?不去不去!”
女子笑道,“可是,我听说啊,上次你们见面,痛哭流涕得最厉害的,可是你东方穷。”
“丫头,你胡说八道!”
穷和尚哼了一声,不满的道,“贫僧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哭鼻子!”
他喝道:“快快告诉我,是苦崖还是梅伯编排我,我找他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