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恩相。”叶梦得躬身道,“未见收敛。他此行出现在孟州,听传言说是打算于林冲一事上纠错,但实际却想谋夺那快活林利益?”“哦?”蔡京思考顷刻道:“高家衙内乃无知小儿,此点无人不知,但如今他的作为却透着奇怪?”叶梦得道:“无非占着家势,吃相难看至极。”“关于吃相问题,要老夫看呢,这如今天下别人也未必好看。高明这吃相,说来已经比高俅儿子该有的正常吃相好些了。”蔡京接着道:“但张叔夜这亲手弹劾过高家数次的犟驴,此番却提及了小高,这就不是一般事件了。”现任户部侍郎的叶梦得微微一愣道,“恩相似乎……对那小儿有特别兴趣?”蔡京不置可否道:“现在说一切为时过早,不过老夫现在有求于高俅。倒是真的。”叶梦得知道他意思了。老相爷退而不休,暗中领袖朝野,这是现在的事实。那赵挺之气数将尽,官家对他一忍在忍,几乎忍无可忍,这也是事实。站在皇帝角度呢,本身是个重感情的人。用了新宰相后感觉处处不顺畅,于是用回“老人”几乎就是现在大家认为的最大可能。然而蔡京和叶梦得认为:皇帝要面子,因星变罢相的,皇帝现在不会因没人可用了,又来主动提及。于是需要有人牵线,这叫药引。把皇帝想说,却不好意思的话,从侧面说出来。这事即使只是隔了一层窗户纸,却最好是皇帝信任的近臣来捅破。“所以这人是谁?”蔡京捻着儒雅的花白胡须问。叶梦得微笑道:“恩相英明,自是那天天陪官家踢球的高俅最为适合。”无奈,这就是不争的事实。皇帝是很注重个人情感的人,正因这样,又整天把时间用于修身养性、研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所以被评价为昏君。事实上在蔡京看来,身为皇帝,注重和大臣间的感情,只舞文弄墨,于个人而言是温文尔雅的好人,于国家当然毫无疑问是昏君!但先不论是非,官家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重感情的前提下,官家和高俅的际遇,也不是当今任何人能比拟的。至于说到信任。有道是,皇帝让谁当宰相未必完全信任,可能有着很多的个人原因、和政治原因。但皇帝让谁执掌拱卫京师的一半以上禁军,那肯定只会交给皇帝真正信任的人。这人以前是高俅。那时蔡京是宰相。现在是高俅,但蔡京已经不是宰相了。将来应该还是高俅。蔡京觉得,将来自己不一定是宰相。“所以帮老夫捅破窗户纸的,必须是高俅。这就是老夫现在有求于高家的事。”蔡京叹息着。自诩文人中的中流砥柱,才华横溢的叶梦得实在不想和高家为伍。但也无奈形势比人强,这就是现在的局面。“对了。”蔡京忽然问:“关于张叔夜为小高请功一事,朝堂怎么定调的?”叶梦得道:“赵挺之最恨高家,林冲一事上就记恨了,可惜咬不动高俅。此番自是极力弹劾高衙内,并斥责张叔夜瞎搞。”蔡京笑了起来:“赵挺之这反骨仔,果蠢材也。”“张叔夜何等声望,那是出了名的不畏权贵。这样一个曾经几次弹劾高俅的人,忽然帮小高请功,必然有原因。”“皇帝重感情,不爱听高俅儿子的坏话。”“皇帝重感情,感激张叔夜一家曾经对大宋的贡献,感激他在边境为皇帝子民做的事,于是即使张叔夜说了高俅坏话,皇帝也护着。”“这种情况下,作为高俅死对头的张叔夜,为小高请功。”“那是一般的说服力吗?”“皇帝那是一般的喜悦吗?”“可惜啊,在诸多政策已经让皇帝不满的时候,赵挺之竟还追着一个后生斤斤计较,说了皇帝最不想听的话!”最后,蔡京捻着胡须笑了起来:“这么蠢,难怪当下把天下搞的如此混乱了。”叶梦得问道:“恩相的意思是,现在该如何对之呢?”蔡京淡淡的道:“赵挺之弹劾高家,那你们当然是要站出来反对赵挺之。”“理由呢,还是皇帝重感情。”“皇帝觉得老赵背着这么久的骂名治理国家,尽管做的不怎么样,让皇帝不满了,但暂时还不好意思当面骂他。”“又不是酒店里的小厮对吧,怎么能对日夜操劳的文人领袖乱骂?”“但不表示皇帝不想看他被人骂,于是这时候,做了皇帝想做却不方便做的事的人,天然会被皇帝:()穿越高衙内后,林冲刚被害